林青痕的溫度還留在他臉上。
林青痕的唇是軟和的。
可惜, 殷九霄還沒有從這點餘溫旖旎中沉溺多久,他就看見林青痕做了一個動作。
他估計是怕殷九霄鬧什麼,也想讓他受驚之後好好休息, 於是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來, 在他鼻尖下麵晃了幾下。
這就是成親當天晚上,餘音音用的那個助眠的東西,在這個時候用的話也有催眠效果。
又把這玩意兒用在我身上。
殷九霄簡直哭笑不得,但他第一反應就是順著林青痕的意思, 慢慢倒在床上, 裝著睡著的樣子。
可即使一時心軟順著林青痕了,殷九霄心裏那口氣還是沒能過去。
林青痕腦子裏就全是研究研究!腦子裏就隻有他那幾盆土!這是什麼時候了, 還惦記著那些!
但一邊,他又被安撫到了, 心裏又悄悄地有了個想法——他是為了我才這樣做的。
頭一回,真有人撲上來護著他, 即使林青痕如今也這樣弱小, 也真有人會心疼,會言之鑿鑿說要為他出氣了。
林青痕已經離開了, 殷九霄躺在床上想了好久,然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竟然順利達成自我開解。
他也想知道林青痕到底打算怎麼做,於殷九霄收斂了自己內心許多惡劣的想法,繼續扮著乖巧, 老實躺在那裏, 聽著動靜。
餘音音肯定是要來的, 給林青痕送他要的材料。
一樣看到他眼角的一塊青了, 然後她第一時間去看自己給林青痕的項鏈了, 果然被使用過了。
“殷家敢欺負你?”
餘音音當即便炸了:“蝶夢藥行給殷橫斜解圍,他就是這麼對你的?什麼玩意兒!”
“倒不是殷橫斜,”林青痕拿到東西,他本人倒是淡定,“是其他人。”
餘音音還在氣頭上:“誰?我剮了他!”
沒睡的殷九霄聽見了這句話,倒是有了共鳴,他也很想幹脆剮了對方,但是明顯林青痕有其他打算。
“剮是要剮的,但不是以這種方式,”林青痕看了一眼餘音音,“不急。”
大約也就是在這幾天了。
選擇報複回去的方式有很多種,但如果隻是治標不治本,恐怕隻是引火燒身。
林青痕最會隱忍,也知道什麼叫做打蛇打七寸。
餘音音如今也一樣被他帶著走,幾句話便被他安撫好。
自從發現紅圓麥那件事以來,她就漸漸聽著林青痕的意見,也沒必要擺那什麼師徒架子了,甚至如今大多數時候,林青痕更像主導的那一個。
她順便也把林青痕係統產出最新的丹藥帶走了,現在這件事她十分習以為常,對其他人也瞞地很好。
比起林青痕是怎麼煉這止血散的她已經沒那麼關注了,非常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件事。
林青痕現在在做什麼,才是她想關注的事情。
他問自己要過很多材料了,這房間裏還都是土,還有一些已經枯萎的靈植,不知道在試驗什麼。
看這樣子,恐怕會比那紅圓麥要厲害得多。
林青痕也看出了她的疑惑,但是他如今也不知道怎麼和餘音音解釋,更主要的成品都還沒有拿出來。
“師父相信我就好,”他道,隨後又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後天來找我吧,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他心裏是有些把握的。
餘音音走了之後,林青痕整個人又陷入了那種專注的研究狀態。
他剛剛的靈光閃現來自於靈器的模仿和替身,
其實複製類的材料有很多,但完全複製魔氣就沒有意義了。
林青痕如今手裏拿著的這一種,正因為它“不好用”,效果弱,才能在這個時候發揮關鍵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