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子作品08年語錄(1 / 3)

暗戀一個人就像犯了戒,需要處心積慮地偽裝以逃避對方的偵察和懷疑。

愛情真是一本連和尚都不會念的難經,我隻能任茫然在心坎外呐喊搦戰。

我無所事事,她們的勤快是對我的一種諷刺。

人們都說萬事開難,但在餐桌上,這句話並不準確。

他的錢你十輩子也花不完,二十輩子也賺不來。

他(李冬)說的話就像放屁一樣,一套一套的。今天和這個人講完的話明天又和另外一個人講同樣的話,誠府很深人卻膚淺的很。(胡美憲評價李冬)

人總是這樣,都有賊性。

長別人誌氣則滅自己威風,讓別人自信了有時很容易讓自己自卑,尤其是情敵、對手。

自己太羊相才會引狼入室。

建立在金錢上的快樂不能恒久的,它最終會轉變成同種程度的煩惱。

2月是最命短的一個月,也是等工資的人最輕鬆的一個月。

公司破產就像女人流產,有必然性也有偶然性,而且原因都很保密。廠裏員工一個個像熱鍋上的螞蟻,堵在各個險要關口——樓梯口,殺氣騰騰,都想去討個說法。

李冬說的話就像演員吐的血,還稱肺腑之言。

一個人如果想確認是否寂寞,來看海一定沒錯。

時間是聰明的梁上君子

幾個男人聚在一起,聊得最多的就是女人或他自己,而且多數時候又愛把自己和許多女人聯係在一起。

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但是我愛美人勝過愛江山,如果我用愛情的力量去征服自己的秉性,相信需要的隻是時間。

拍馬屁也像射擊,需要水準,如果拍中了,以後很多事都能事半功倍,還能留下謙虛美稱,任何缺德事背後都有兩麵結果的。

把那些令你生氣的人不妨把他想象成格外的高貴,然後看扁他。

莫道初今年二十二,在外麵足足混了六個年頭。與“外麵”相對的當然是指學校,如果指的是家,那就不單這個數,在學校的九年充其量也隻能算“履行義務”和“享受權利”,連他自己也不敢說自己曾經寒窗九年。

中考的門檻太高,他就像個球,專挑下坡路走,也沒遇到多少阻力,以至於滾出了學校大門還有慣性和能量。社會可不比學校平坦,為適應社會,這個球充分發揮了它的彈性。從服裝廠彈到玩具廠又彈到塑膠廠;從上海跳到浙江又跳到廣東等地。他彈累了跳怕了,但慣性依舊存在,就像坐上了一輛沒有刹車和熄火裝置的車子,隻能眯著眼等待車毀人亡。社會就是這樣,如果你一開始就選擇墮落,那它不會給你翻身的機會;如果你選擇隨波逐流,它會默默地成全你;如果你有上進心又有思想但是過於高調,它又會阻擾你、打擊你、折磨你、逼你屈服……

工人的工資也像球,不過滾的是上坡路。莫道初雖然靈活,也常常混不到基本工資的最低端。

混是不願上班的人的法寶,是他們的生財之道。有些人不敢犯罪,專靠混生存,好比當今中國絕大多數作者和編輯本身沒有才華和靈感,但他不會抄襲隻是模仿。……混不是犯罪,但一個地方混的人多了就會招來善惡不明,累及老實人一同被抹殺。如今越來越多的廠把工資改為計件,莫道初瀟灑的日子漸漸捉襟見肘、難以為繼了。

為了更有效遏製用人單位對勞動者的合法權益的侵害和保障勞動者的合法權益,《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實施條例》相繼公布實施。這兩部法律就像捕鼠器,再狡猾的鼠輩也得忌它三分。

其實,誰誰誰誰貪汙、賄賂、侵吞、挪用公款,誰誰誰被雙關判了無期,誰誰卷款外逃,誰畏罪自殺或者誰和誰勾結、以權謀私對基層百姓來說無非是笑談。人最關心的還是各自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問題。有道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而且太多時候大家連自己瓦上的霜都管不了。不是誰自私自利,也不能因此否定誰的目光和心胸。因為這是現實。

可愛的民工兄弟接二連三在流水線旁倒下,多少白發送走黑發?罪大惡極的貪官紛紛落馬、逃遁,按下葫蘆浮起瓢似乎沒完沒了;一個個碩大的“血汗工廠”每天與我們擦肩,水麵可以浮出多少?除了個別良心未泯的傳媒社會各界一起沉默,全民萬馬齊喑,正義孤掌難鳴。誰利用著法律的灰色區域玩弄著人權?誰隔岸觀火坐視不管?誰把政府賜給大家的監督權全擱在一邊,麻木著,觀望著?……

——打工階層是他們錢權交易形成的方格,錢和人隻是棋子。海南散文詩作者倪俊宇說:“落子聲的鋒利,洞穿滄桑的人世。”曾豪說:“邪惡的蛀蟲最怕光芒的正義,腐敗若可以用人的鮮血治愈,豪子舉雙手願意。”

相親一般簡單的麵試和結婚一般繁瑣的培訓結束了,爍石流金的驕陽下,爍署電子廠新招的一百六十五位工人在廠四號大門邊歪歪斜斜地列成五列,等待對應的部門招工員前來領取。如果這些人卸掉現代裝束換上粗布大馬褂盤著馬尾辮或在發間夾一根稻草,儼然是清末賣身求存的“華人工奴”。

畏縮在最後一排正中間男孩名叫申劍,剛從另一家煉獄般的電器廠自動離職。他本想出廠後好好玩上一個禮拜,這個禮拜裏多去職介所走走,以慎重進下一個廠。誰知隻是一天,滋長的恐慌令他幾乎精神癱瘓,心被掏了一般。歇息,別說雅興,他想都不敢再想,隻做了一天“人”就不得不重新做回“工人”。

飯菜過少的問題現在還困擾全球億萬貧農,今日卻有空光顧於我。窮不是罪有應得,但窮困被喜歡的女孩子看到卻是一種沉痛的懲罰。

懊悔在廠長麵前說了太多話,推倒了花了十年時間培育的沉默穩重,也折煞了剛萌芽的紳士風度,恨說出去的話不能像載走的紙箱一樣,可以大批大批地退貨。

我對他恨像胖子的“愛”,經不起風吹日曬。

如果我失足掉進海裏,我一定是懸浮在水裏,浮不出水麵但也不會下沉。社會就是這樣的海。但還要知道,可以浮在水麵的也並都是好的,有的人虛懷若穀,方枘圓鑿,巧於迂回;也有人懷虛若穀,隨波逐流或者被掛住。而且,對魚來說,水麵並不是最理想的。

施思太美了,像海對岸的夕陽,璀璨奪目。而我卻像誇父,誇父不懂哲學,我不懂愛情。誇父追日欲征服自然的決心和執著的精神雖然千古留芳,為世人稱道。但我此時卻懷疑那到底是不是一種精神。也許是,但非常殘酷,像日本的武士道。

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哪怕不折手段,也要把她從心裏拿出來或者盡可能地摧毀她在我心中的完美,既然是因為她的美才愛上,就應該以她不美的一麵去開始遺忘。我要用她的缺點來說服我那執迷不悟的心……

小Z煙癮很大,和他的壓力成正比。他每天要抽兩包煙,他說若不是毒品被禁早把煙戒了。曾豪看到過科學家的一句話:人每抽一包煙壽命縮短2.5個小時。看著朋友每天都要額外折壽五個小時,曾豪心裏很難過。

看著小Z無比熟練的點煙動作,白色的厭惡從煙卷的一端呈直線嫋嫋上升、擴散、消失,曾豪也用自己無比熟練的思維替他思考人生,而後又莫名地傷感。

青春就像點燃的香煙,都有燃盡的時候,最後無不被丟棄、被踐踏。

世界沒有不可能,即使有,老天也會扔下來給你撿。

一表人才不適合形容未成年人,雖然你特別有才,提早成了才,但終究不是…不是成人,所以隻能叫才人,即先有才後成人。

(押)工資不多,走得其所。

妒有轉化成恨的潛能。如果他嫉妒的對象是窮人,他的恨會直接表現出來;如果是富人,那麼他就要從老天爺或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開始恨起了。

我有一雙明亮的眼睛,但卻找不到自己的理想。

聽到自己可以與所嫉妒的人在我所嫉妒的方麵平起平坐,我真是無比榮幸。

“讚美”了別人就像肥水放入外人田,他心裏總是特別難受,後悔太顧忌別人,把隱藏了諷刺的表情做得太到位。

不小心得罪了人就像夢遊的人犯了罪,連後悔也別有一般滋味。

信心是嫉妒的克星。

樹理想就像掘井,信心就像井水。琅子找到一個好地方,輕輕一挖,聖水噴湧而出。

人什麼時候有理想,什麼時候就會有信心,什麼時候就是獨特的。

有些理想的實現並不是好事,小時候,我有兩個願望:有個開店的親戚和經濟自主。後來兩個願望相繼實現,我的一個親戚就在我的學校附近買早點,所以害得我每次隻能買他的早點;再後來我基本上可以經濟自主了,這又讓我常常不由自主地花很多錢,又迫使我去賺更多錢,反而失去了人身自由。但願望實現的那一刻的喜悅是無法忘記的。

人不信則不立,那麼人不自信則不自立。一個人要自主自立,自信是靈魂。

在懦夫的眼裏,帥哥容易被晾,但美女則永遠有人陪,追了也白追。

美女,你都對我笑了不說幾句好意思嗎?

對男人來說,婦人之毒就在於對我們不理不顧。

“罰款”兩個字是工廠的絕招就像狗吠,令在黑廠裏行夜路的人聞風喪膽。

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吹牛。這是我的處世哲學。如果我沒有把握把牛皮吹得不同凡響,一般來說我是不會輕易吹牛的——這個牛皮吹得還可以。

自嘲有時更能讓別人相信自己,但在某種情況下自嘲等同於自殘,聽的人相信的將會是你不打自招的缺點而不是你“坦蕩蕩”的為人。

女人若不愛美,好比豬不怕壯,都是不正常的。所以我們作為男同誌應多給予理解多付出真誠的讚美。

都說外國人開放,那是以前。外國人連年齡都是隱私,中國人就不會。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稚也。

缺錢的困境明擺著地在不久的未來對我耀武揚威,而我卻像不怕死的人毫不退縮地向它靠近。

醜對長相自卑的人來是很尖銳很敏感的字眼,具有激光般隱形的鋒芒,是刺傷人最理想的暗器。正如有兩樣東西我不敢碰,金子和狗屎,帥和醜將會是他們最敏感的兩個字。

正好廠長也略懂針車,雖然還是三腳貓,但經我一讚,也可以跑得很快…我從前以為學生是不可能超越老師的,最多與之並駕齊驅在同一條水平線上。可是許多事實證明我錯了,擁有高徒,庸師也會變成良師。難怪許多老師隻對尖子們寵愛有加,確有仰仗之意!三腳貓也能生出四腳貓,這是很正常的生物科學現象,何況我們還有一句老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一般的管理隻是在貓麵前是鼠,在鼠麵前是狗的一種人物。

歐斯尼有人走也還有來,但是一個人走了對這大廠來說就像主人不管的瘋狗抖掉一根毛一樣不足掛齒,威脅不了它的野性和瘋性,還有狗性。

公司招人有高招,像胖子泡女孩子,連哄帶騙加上厚實的資本,可以幾秒鍾內給那些渴望工作的人帶來一時希望。這“一時的希望”足以將這些單純的工人收買,至於他們他日是否失望和後悔這不是公司領導開會需要討論的問題。好比當今中國大部分人家兒女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廢除,但封建主義的迫害和束縛無所不在。

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惜隻有三分鍾熱度。準領班來的頭幾天,手中沒權但她以為有權,甚至還以為民心所向。揪出一些典型的人大發淫威現代企業的管理不管大小新舊基本上都是一個樣,享受著社會主義國家的勞動者的權利,行使的卻是資本主義國家的資本家的權力。這讓我想起施思左右開弓的吃飯方式---用西餐的方式吃中餐。

喜歡自己的人縱然百般不好,他也不會承認那個人有什麼缺點,反而會在別人誇那個優秀,一來可以達到把自己抬得更高的效果,又能體現自己的“涵養”,久而久之,自己的心目中本來的觀點就會被潛移默化。錢鍾書深諳這個道理,所以他說:“吃不到的葡萄我們不僅要想象它分外的酸,還要想象它分外的甜。”得不到的,我們一般會對其吹毛求疵,好的也說不好;錯過的則相反。所以,最好的也不是別人的也不是自己的,而是差一點得到而自己又不要的。

回到新天地包袋廠,麵對漸漸感到熟悉的路、房屋、草坪……還有漸漸清晰、漸漸熟識的心亂,我才發現我對施思的喜歡並沒有被替代,她一直登錄在我心裏,隻是處於隱身狀態。我的愛就像蓋在積雪下麵的草地,雖然與空氣隔絕,但當冰雪融化後才發現草還是如往常的綠,並沒有被凍萎凍死,反而埋下更富有生命力,長勢也更凶猛的預兆。

當時正納悶為何在不熟的組長和威嚴的廠長麵前我都沒有膽怯,但在暗戀的施思麵前卻六神無主…我慶幸臉皮厚度提升了不少,但惋惜不能時時處處受用,就好比升了官,但權力仍然有限。

既然愛上她了,就遲早要表白的,就像人既然活著總要麵對死亡的。

自卑的人是跟自己過不去,克服自卑也是一種寬恕。

“如果你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一定會對你好一輩子。”這句話很誠懇,但卻是騙人的,因為可惜我的生命已經過去了一部分,而且以後也是未知。電影裏很多信誓旦旦說會一輩子怎麼樣的,都是很盲目的,隻有在愚人節那天或在傻瓜麵前說才最恰當。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可惜悲哀的是我不能不怕被罰款。

一切考試和考驗都不能真正驗證一個人的能力,頂多證明出題的人刁難別人賣弄自己有方。

我的那點學問卡在喉裏像菜販天黑了仍沒賣出去的剩菜,讓我又著急又覺得可惜,總想等個恰當的機會賣弄給施思聽……製造機會需要恰當的時機,機會等不來,時機卻非等不來。兩兄弟的脾氣很怪。

我心裏的興奮沒有被罵萎反而因臭更肥,證明我的臉皮已經夠厚,遞交情書時應該不會臨陣退縮。消除了這個顧慮,勇氣含量頻數又有所上升。可接下來我卻犯了一個對自己的長相沒有絕對自信的人常犯的大忌,極損信心,那就是不停照鏡子。這個時候照鏡好比古時戰前擊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再暗示自己長相不是最要緊的何況我有時也蠻帥的都於事無補。

腐敗和精明是異姓兄弟,形影不離卻各有特色。精明的商人可以在危機中可以看到機會,中國人有“憂患興邦”的傳統,隻有在憂患中的人的誌氣才不會被麻痹。窮人明白這個道理,楊爍署對中國傳統的認識也不賴,驗廠中失去了一批客戶資源,痛定思痛後不得不采取措施加緊尋找新客戶。爍署用人得當增派的信息員還沒有回來,新客戶的貨單已漂洋過海浩浩蕩蕩地丟來。爍署股東們應接不暇,笑得差點死於心髒病。

善良的施思一定會不忍心害我心碎而拒絕我的。如果我把情書給她,她首先會很高興很驕傲從而會多想想我的好,然後考慮接受。可是我有什麼好可以讓她想?我突然一個都想不起來了,想得起來的又好像是裝出來的。她那麼聰明一定看得出我曾經的偽裝……

一看絕情的短信,千言萬語像當年淪陷區的平民一樣被堵殺,心情跳躍不已又沉痛萬分。

要麼你給我感情的全部,要麼什麼都不要給,朋友?我不稀罕!…到了晚上,殘存的心痛死灰重燃。一方麵,我仍未死心,偏執的自作多情思想卷土重來試圖力挽狂瀾,扭轉乾坤;另一方麵,我的心好像死了,變成孤魂野鬼,正努力尋找其它寄主:我把認識的女孩子一一拿來與施思這個樣品比較,希望比出一個最理想的好讓自己的死心移情別戀後複活,可是每比一次,我的心就痛一次,直痛到真正複活。

太多失敗我們習慣了;太多規矩我們也已習慣;太多黑暗我們習慣了;太多不公平我們也已習慣…太多的習慣像亂麻把我們包圍,使我們成為幹癟癟的麻樹。

樓頂的兩盞大燈,把隱在體內孤寂全部照出。人都是有孤寂的,而燈光就像驗鈔激光,正為我驗明正身。麵對著皓然的燈火,月亮羞得閉門不出,隻有大群不知羞恥的蚊子和螢火蟲敢在這裏出來放肆。靜是唯一稱得上美的風景。

我具備了引起感冒的種種條件,隻欠東風。

我隻知道按部就班,完成拆的任務,拆了給他們車工補,越俎代庖。對老板來說,這是白工,還要墊錢。正像有些人出來幾年沒有賺到錢還負債;又正像我,沒有被愛過,卻先被愛傷害過。

有時候痛苦是快樂的助產劑,是愛情的催化劑。

聽說工作是消除憂慮的一種很有效的辦法。為解決憂慮,我在宿舍裏找事做,不知道找什麼,反正都找。找也是一種工作,也需要認真對待,像品檢的工作就是找,隻是她找的是毛病。我發現還有髒鞋子可以洗,為了消磨時間,我把外套也洗了,並讓憂慮和自責轉化成洗衣服的動力。

(表白被拒絕醉酒曠工一天後)清醒地醒來,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昨晚不停告誡自己不要去想的那件事——該怎麼麵對施思和組長。車間似乎昨是今非,充滿潛在的危險,而我就是被逼來送死的。

某些大姐之所以沉默,是因為沒有機會開口,就像馬蜂窩,不惹就不會有事。

不知道是麵子或是過分的自尊,我從來不忍收受一個朋友的恩惠,特別是女孩子給的。但生活往往是這樣,拒絕時給不出合適的解釋,怕人把我的拒絕誤解成嫌棄,所以我經常傻人得傻福,被迫占了別人很多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