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姑娘,我就穿這件吧。”沈湘歡快地說道。
賈莫璿點點頭,道:“那你穿吧。”
“你親戚家在哪兒?明日我們要把你送到哪裏?”
沈湘得意地說道:“我舅舅家,他可是刺史大人呢。”
賈莫璿皺眉道:“孟刺史?”不會吧,這麼巧?
沈湘笑著說道:“你也聽過我舅舅的名號啊,也是,畢竟是個大官嘛。”
賈莫璿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樣子,心裏挺反感,要不是看她長得和母親相像,我才不會搭理這樣的人呢。於是我說道:“沈姑娘,天色不早了,你還是先回房休息吧。”
沈湘認為她在下逐客令,不過,應該是因為知道了我的親戚是大官,所以她嫉妒了。所以,沈湘走的時候昂首挺胸的。
賈莫璿又皺起了眉頭,這個沈姑娘,真是有些……算了,還是先去找虞世寅商量一下吧。
虞世寅聽她說完,嘴巴張的老大。
“不是這麼巧吧?是那個孟刺史?”
賈莫璿點點頭,道:“就是這麼巧。”
前腳剛把人家氣的不行,後腳又回到人家家去了,是不是,有些太不要麵子了……
賈莫璿想了想,說道:“咱們把她送到門口,不要在那裏多待就好。”
虞世寅見她還是執意要送那個沈湘去孟府,不由地有些好奇,便開口問道:“你為什麼對她這麼寬容?一般來說,你救了人就會直接走的,怎麼會如此麻煩自己,這不合常理啊?”
賈莫璿咬唇,片刻之後,才說道:“她和我母親長得很像。”
霎時間,虞世寅明白了。
“我知道了。”
虞世寅知道賈莫璿睹‘物’思人,為了安慰賈莫璿,他們二人喝了一夜的酒。
翌日,二人終於從睡夢中醒過來,賈莫璿醒醒酒,然後要回房換件衣服再去孟府。
她剛推開門,便看到沈湘坐在自己房間的梳妝台前。賈莫璿皺眉,她怎麼在我房裏?看到屋子裏沒人,她怎麼還能待在這裏,真是太失禮了。
突然,她看見沈湘頭上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仔細一瞧,發現她頭上竟然插著自己的發釵。
她皺著眉朝沈湘走了過去,問道:“你頭上的發釵……”
沈湘轉過頭,笑著問道:“這發釵我戴著可好看?”
賈莫璿說道:“好看,但是這是我的。”
“我今日去認親戚,不想被人看輕,賈姑娘將這發釵借我戴一日可好?”這發飾還是她從賈姑娘的包袱裏翻出來的,這個姑娘的頭飾裏,這個發釵最好看。
賈莫璿十分火大的說了句:“不可以。”說著,還直接將發釵從沈湘的頭上扯了下來,這個沈湘,自己怎麼會認為她和母親像呢,除了這張臉,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沈湘不高興,沒想到賈姑娘會直接從她頭上將這發釵扯了下來,“我不過就借來戴一天而已,又不要你的,你又何必這般小氣,這又不是什麼貴重東西,等我到了舅舅家,送你個更好的作為報答就是了。”
她是怎麼如此理直氣壯的。
“這發釵我不借,還有,你怎麼能隨便翻我的東西?不問自取是賊人的做風。”賈莫璿麵色不虞。
“我不過借你個發釵戴戴,你竟然說我是賊?”沈湘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氣紅了眼眶。
她就算長得再像母親,這下也不忍了。賈莫璿很不客氣地說道:“有你這麼借的嗎?借東西是得經過本人同意的,我不在房裏,你若是個知禮的,就該離去,而不是直接留下來,更不該翻我的包袱。”
沈湘氣的臉色發白,氣憤地說道:“你這人真小氣,不願意借便不願意借,何苦說這麼多。”說完,她便捂著臉跑了出去。
這個沈湘,要不是被那張臉衝昏了頭腦,我才不給自己惹麻煩呢。
沈湘哭著跑了出去,迎麵撞上了虞世寅。
虞世寅一眼就看出來,她身上穿的衣裙是賈莫璿的。
她怎麼哭上了?
虞世寅詢問她緣由,她哭哭啼啼地說道:“我不過是不想被人看輕,借了賈姑娘的發釵戴,她不願意借便算了,還說我是賊,真的太過分了……”
虞世寅皺眉道:“你可是沒經過她的同意,便私自將她的發釵拿去戴了?”
沈湘點點頭,似乎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今日去找她,她不在房裏,我想著要去見舅舅,不能如此寒酸,看到賈姑娘有個發釵,便戴上了。我原本打算等賈姑娘回屋了再跟她說。哪裏知道,她一回來便扯了我頭上的發釵,還說我是賊。我又沒打算不還她。我知道,我家裏遭了難,家人都不在了,千裏迢迢來投奔親戚,是個寄人籬下的,她雖然救了我,可心裏也是瞧不起我的。不然的話,為什麼連一個發釵都不願意借我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