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鈺王提前登門,想要商量一下師府嫁妝的事情,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看需不需要王府先給師府一部分銀錢充作嫁妝,擔心到時候會有人編排師含雪嫁妝不過關。
師家夫婦一聽,這是看不起師府啊。這能成嗎,於是直接把嫁妝給鈺王列了出來。
直接給師含雪十萬兩銀票壓箱底,還有十個莊子,十八家鋪子。另外,其他的東西裝在箱子裏,到時候帶到鈺王府去。皇子娶妻聘禮和嫁妝最低六十四抬,不得超過一百二十八抬。師府這些箱子共一百抬,是各位王妃嫁妝中最多的。
鈺王看著羅列的這些東西,眼睛眨了眨,自己的擔心好像是多餘的。
翌日,鈺王府送來聘禮,一箱箱的抬進去,共有一百二十抬。直看的人是眼花繚亂,百姓目瞪口呆。這鈺王府可真富裕,當初錦王娶平陽侯嫡女的時候也才給了八十抬聘禮,更不必說成王隻給了六十四抬聘禮了。
程雨初同張景隆在茶樓雅間往下看,這一抬抬的聘禮,真夠氣派的。
“師含雪還真是好命,當初怎麼都沒想到她會嫁入皇家,真是像做夢一樣。”程雨初感慨道。
張景隆微微一笑,“怎麼,羨慕了?我可沒這種實力,怕是比不得了。”
程雨初瞥了他一眼,“誰要你也這樣準備了,到時候我的嫁妝肯定比你的聘禮多。”
“也就是我,若是換了旁人,聽到你這樣說話,怕是再不理你了。”張景隆笑著說道。
“哼,那種覺得妻子比他地位高便心生怨恨的,都不是什麼真男人,一個個小家子氣,沒用。”程雨初損道。
張景隆附和道:“是是是,程大小姐說的對,那種男子皆是最沒用的男人。”
“不過,若是對方是看中了女子的家世才在一起的呢。”張景隆緊接著問道。
程雨初收起笑容,說道:“你聽到什麼了?是不是有人跟你編排了什麼?”
張景隆笑著說道:“你不會覺得我會因為聽到了什麼便來跟你抱怨吧。”
張景隆握住程雨初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雨初,我跟你說這些是為了讓你提前感受未來會聽到的閑言碎語。我不會因此而冷落怨恨你,我也希望你能夠信任我。我張景隆對你,是真心實意的,日久見人心,不管外界如何編排詆毀,我心不變。”
“我心亦然。”程雨初回握住他在掌間的手。
成王回府的時候,正看到鳳姨娘站在門口焦急地四處張望。
“這是在做什麼?”成王氣定神閑地走過去問道。
鳳姨娘看到王爺驚喜交加,“王爺,太好了,您終於回來了。”
成王皺眉,直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本來今日看到鈺王給師家的聘禮就覺得被打了臉,回到府上卻又不得清靜。這府裏真是不太平,就沒有個無事的時候。
“王爺,您快去看看秦姨娘吧。”鳳姨娘急忙說道。
成王眉頭緊蹙,又是鄭湘兒在欺負秦晴?這兩個人,怎麼沒一天消停。
“這次又是為什麼?”成王心累。
“今日,秦姨娘在花園裏四處閑逛遊玩,鄭側妃突然走了過來,不分青紅皂白便說秦姨娘不分尊卑,要掌她的嘴。秦姨娘身邊的丫鬟據理力爭,豈料鄭側妃說她沒有規矩,便罰了她跪在鵝卵石的小道上。那丫鬟膝蓋本就受了傷,秦姨娘怎麼可能讓她跪,言語間便有衝撞,鄭側妃強硬讓人將丫鬟壓跪在小道上。秦姨娘也是氣的狠了,竟直接給了側妃一巴掌,側妃發怒,讓人將秦姨娘綁了扔柴房裏去了。秦姨娘向來體弱,妾身實在擔心她的身子會吃不消。”鳳姨娘一股腦兒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玲瓏?”成王抬眼問道。
“……對,是的。”鳳姨娘聽到王爺說玲瓏的名字有些怔愣。
成王不顧鳳姨娘的訝異,大步向府裏走去。
到了鵝卵石小道附近,成王停住腳步。一個纖細又倔強的小姑娘跪在地上,雖隻看到一個背影,卻能感受到她的不屈和堅強。就像當時站在窗邊毫不猶豫便往下跳的時候一樣。
成王走上前,語氣毫無波瀾,“被罰了?”
玲瓏抬起頭,看是王爺,又立刻低下頭,恭敬地回道:“奴婢見過王爺。奴婢不懂規矩,側妃娘娘罰奴婢是應該的,隻是奴婢之過,還請王爺不要遷怒於秦姨娘,姨娘身子嬌弱,在柴房待著會生病的,請王爺明鑒,放姨娘出來吧。”
成王嘴角上揚,“你就不為自己求一求嗎?據本王所知,你膝蓋上的傷還沒好,跪了這麼久,不怕以後無法複原嗎?”
“奴婢皮糙肉厚,這點兒懲處不算什麼,還望王爺開恩,救救姨娘吧。”玲瓏焦急地說道。這王爺怎麼還不去放姨娘出來,她被關了好久了。
成王見她麵露焦急神色,便不逗她了,“你先起來吧。”
玲瓏抬頭道:“可是,鄭側妃說……”
“這裏是成王府,本王的話誰敢不聽。再不起真成殘廢了。”成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