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含雪一直聽他們說起這緙絲的珍貴,也知曉這不能輕易送人的,連皇宮大內都沒有多少的衣服,若是陛下知道王爺就那樣送給了我,會不會對王爺觀感不好。
“你還是死咬著不肯說是不是?”陛下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好,你自找的。”
“父皇。”虞承軒喊道。
“你給朕住口。”陛下怒道,“你以為你沒事兒了嗎?把他們兩個一起拖下去,每人打二十鞭子,不準任何人求情。”
良嬪心痛地閉上了雙眼。
“今天這麼熱鬧啊!”
一襲玄衣的男子從殿門從容不迫地走了進來。
師含雪望去,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兒臣參見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鈺王虞承爍跪地參拜。
“爍兒來了。”陛下麵色稍緩,“平身吧。”
虞承爍跪地不起,“不知父皇何故讓這許多人跪在大殿中央?還有,這滿宴的人怎麼都跪在地上?”
“你們都起來吧。”陛下話畢,眾妃和其他的人都起身坐下,除了跪在大殿中央的幾人。
“爍兒,你還不起來?”陛下問道。
“父皇可是要治罪於師姑娘?”虞承爍問道。
“不錯,”陛下回道,“她一個商戶之女,竟然來到這皇宮的宴會之中,還身著緙絲紡織的衣物,朕問她衣物從何而來,竟然不答朕,如此藐視皇權,該罰。”
說完回味道:“師姑娘?……你們認識?”
“是的,”虞承爍說道,“這華服,是兒臣贈予她的。”
一出口,滿宮震驚,鈺王殿下給的?他們什麼關係,這個商戶女,到底有多少關係?
穎妃驚道:“爍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母妃,兒臣很清楚。”虞承爍堅定地回答道。
良嬪暗喜,麵上卻不顯。
“爍兒,你為何要贈予她這般珍貴的華服?”陛下問道。
良嬪看向虞承爍和師含雪,心中冷笑。
“鈺王殿下怎會有這般華服,還是女子的服裝樣式,”麗妃插嘴道,“穎妃姐姐,不是你給的吧。”
“妹妹休要胡言,”穎妃說道,“陛下當時隻賞賜了兩件緙絲織成的衣物,皆是宮裝,這女子身上穿的根本就不是宮妃的服飾。”
“是啊,爍兒,這衣物到底從何而來?”陛下好奇道。
“回父皇,這衣服乃是兒臣在邊疆時偶然救下的一位繡娘所織而成,她是緙絲技巧的傳人。”虞承爍回道。
“除了在宮中的兩位外,還有緙絲技巧的傳人?”陛下大喜道。
“正是。”虞承爍說道,“父皇,可以讓這殿中人起身了嗎?”
“就算鈺王殿下你可以解釋衣物從何而來,可是這個小姑娘可是闖入了宮宴,還是要罰的。”麗妃說道。
“敢問麗妃娘娘,來宮宴的標準是什麼?”虞承爍問道。
“持有邀請函啊。”麗妃說道,隨即反應過來,“可她不是官家小姐。”
“有這一條規矩嗎?”虞承爍再次問道。
“是沒有,不過,這不是大家默認的嗎,這曆年來,宮宴的邀請函都是從官家公子小姐中選擇合適的贈予,這是心照不宣的呀!”麗妃說道。
“心照不宣?”虞承爍說道,“不是沒有宣之於口嗎?這隻是自以為。”
“可是…”麗妃被強行打斷。
“既然邀請函是別人給她的,那她自然可以前來,宮宴不是向來隻認邀請函不認人的嗎?沒有邀請函就算是長公主來了也照樣不讓進入不是嗎?至於說那衣物,本王愛送誰便送誰,這是本王自己的東西,還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送人了?”虞承爍一番話說的麗妃啞口無言。
“父皇,這殿中眾人可以起身了嗎?”虞承爍再次問道。
‘按照自己的心意送人?’陛下反複思量,這女子究竟和爍兒是何關係?
“父皇…”虞承爍剛想開口說話。
“五皇弟,你多次如此強硬,這般對父皇講話不太好吧。你不能因為父皇疼愛你就如此不懂規矩,這商戶出現在皇宮之中本就是天大的笑話,依本王看,這個商戶之女就該被狠狠責罰,否則,以後這皇家天威何在?”四皇子成王虞承建開口說道。
“此事與四皇兄無關。”虞承爍都沒有看向他。
“你,”成王氣結,“到底是從邊關回來的,規矩禮節忘了個幹淨。”
“給朕住口。”陛下怒拍桌子,碗碟被震的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