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商戶二字的虞承軒如墜冰窟。剛才看到父皇大發雷霆,他便知曉那人已經按照他的指示讓父皇知道了商戶的事,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出現的竟然是師姑娘,若說剛才還有半絲僥幸,那當她說出自己家是商戶的那一刻,他知道,不得不信了。
“你一個商戶,是如何進到這皇宮大內來的?”陛下怒聲問道。
“民女…”師含雪不知如何開口,看陛下這惱怒的樣子,自己絕不能牽扯出王爺,更何況,那邀請函說不定王爺根本不知情。
“吞吞吐吐的做什麼?”陛下聲音傳來,師含雪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陛下。”虞衡站出來跪在師含雪身旁,“陛下,是臣帶她進來的。”
“虞衡,別亂說。”師含雪低聲焦急地說道。
“虞衡,你說人是你帶來的,可朕查到,她是持有邀請函的,你覺得你能多拿一份邀請函嗎?”陛下一針見血,直指重點。邀請函可不是誰都能隨意拿出一份給別人的。
“臣…”虞衡語塞。
“哼,虞衡,你包庇她,蒙騙朕,真是好樣的。”陛下怒道。
“陛下恕罪,臣有錯當罰,隻是,師含雪她既然有邀請函,那她來此便不算不合規矩,還望陛下明察,勿要責怪於她。”虞衡叩頭說道。
周圍跪著的人都驚呆了,虞衡世子惹怒陛下竟然不替自己求情,反而替那商戶之女求情,難道,他和那商戶女?不對呀,那薛家小姐呢?
“你倒挺護著她。”陛下說道,“師含雪,你說,這邀請函是誰給你的?”
師含雪低頭不語。
“大膽,朕問你話你竟然不回?”陛下大怒,“你是要朕責罰於你嗎?”
虞承軒頻頻回頭,看向殿門。虞承爍,你怎麼還沒來?
“好,你不說是吧,”陛下說道,“來人…”
“陛下息怒。”虞衡說道。
皇帝怒瞪他一眼,“來人,將師含雪拖下去,先打上十鞭,再帶上來,看她說不說。”
師含雪緊閉雙眼,認了。
“陛下,”薛凝芷坐不住了,跑到師含雪身旁跪下磕頭,“含雪體弱,那十鞭下去,就去了半條命了。”
“是啊,陛下,您開恩,不能用刑啊。”洛筱柔也跪了過來。
陛下眉頭微皺,“你們,都認識她?”
“回陛下,臣女與她是好友。”薛凝芷說道。
“臣女也是。”洛筱柔。
“哼,你們都為她求情?”陛下說道。
“望陛下開恩。”洛筱柔叩首。
“陛下,今日宮宴,不宜見血。”薛凝芷勸道。
“好,師含雪,今日有這麼多人為你求情,朕就給你個機會,你說出這邀請函從何而來,朕便饒了你。”陛下看向師含雪道。
“陛下,”師含雪說道,“民女實在是不知道這邀請函從何而來,是有一天一個人遞於家中小廝,小廝交於民女,這才到民女手中。”
“嗬,你當朕這宮宴是什麼地方,這邀請函萬金難求,誰會不留名號贈予你。”陛下怒道,“你還不肯說實話,來人…”
“陛下息怒,民女所言句句屬實。”師含雪叩頭說道。
“陛下,您想一想,師含雪不過是個商戶女,她怎麼可能買的到邀請函,定是有人贈予她的,您也說了,這邀請函萬金難求,能給她邀請函的人必定位高權重,若是當真有這麼個人,她為何不說呢?”虞衡言辭懇切地說道,“請陛下三思。”
“陛下,含雪所言定不會摻假,還望陛下明察。”薛凝芷說道。
皇帝思考他們所說的話,似乎有些道理。
“陛下,”良嬪說道,“臣妾有一言,想說於陛下。”
“你說。”陛下說道。
“這小小商戶女,自己是絕對弄不到邀請函的,隻能是別人給的,而能給她的人,如康王世子所說,必定位高權重。”良嬪分析道。
陛下點點頭,“接著說。”
“連康王世子都拿不到的東西,這有多少人有資格呢?臣妾看這商戶女交友甚是廣泛,或許…”後麵的話沒說,卻也十分引人遐想。
這個商戶之女,認識康王世子,認識禮部尚書之女和禮部侍郎之女,都是世家貴子貴女,怕也是個攀龍附鳳的,難道,給她邀請函的會是某位皇子?不得了了。
陛下聽出弦外之意,這商戶女把手伸進朕的皇兒身上來了。“來人呐,拖下去,給朕打。”
立刻上來兩名宮人要拖走師含雪。
此時,薛凝芷焦急,心中默念,‘王爺,你快回來吧,快救救含雪。’
“父皇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