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崇拜皇兄了?”一道聲音打斷了鈺王的思緒,“你這話一年得跟別人說多少遍,可信度基本沒有。”
“七堂兄,你不拆台咱倆還是好兄弟。”虞衡翻了個白眼。
“哈哈哈……”七皇子笑出聲來。
酒足飯飽,虞衡一臉滿足的跟著兩位堂兄出了珍味樓。
“堂兄,時間還早,不然咱們去郊外吧,今天天氣不錯,去吹吹風散散心。”虞衡提議道。
“我就不去了,還有一些事務要處理,不若五皇兄與阿衡一同去吧。”七皇子推辭道。
鈺王本想拒絕,可看到虞衡期待的眼神,又想到了那個場景,拒絕的話便說不出了。
“怎麼樣,堂兄,這裏景色不錯吧。”虞衡看著鈺王,眼睛亮亮的。
“嗯,是不錯。”看到鈺王點頭,虞衡笑的眼睛都眯成縫了。突然,看見薛凝芷扶著洛筱柔走向樹下。
“怎麼了?”虞衡自言自語道。
鈺王看著虞衡神色,“認識的人?去看看吧,或許需要你幫忙。”
“那,堂兄你先走,我待會去找你。”說完跑向薛凝芷。原來是心上人,鈺王了然的笑了笑。
“凝芷,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虞衡,”薛凝芷看到他愣了愣,“剛才我們去摘桃花打算釀酒,筱柔不小心崴到腳了,我就讓含雪繼續摘,我扶著筱柔過來歇歇。”
“摘桃花…釀酒?”虞衡神色有些不明,“師含雪的主意吧。”
“世子如何知曉?”筱柔好奇地問。
“你們摘花一般為觀賞,插個花什麼的,她想到的隻有吃。”虞衡聲音很篤定。
聽著世子的話,筱柔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桃花樹下,師含雪數了數籃子裏的桃花,“差不多了吧。”
“怎麼哪都有你,真是晦氣。”聽到這個聲音師含雪才覺得晦氣好嗎。
正轉身打算離去。“師含雪,你給我站住。”程雨初氣不打一處來,竟然敢轉身就走。
鈺王正漫步桃林,猛然聽到師含雪的名字,是那個春日宴上的師含雪嗎?循著聲音從桃樹枝縫隙望去。
朱唇一點桃花殷,宿妝嬌羞偏髻鬟。細看隻似陽台女,醉著莫許歸巫山。(引用 岑參《醉戲竇子美人》)
這便是鈺王對師含雪的第一印象,不知這詩句說的是這桃花,還是這桃花樹下的美人。
“程大小姐,你不是看到我晦氣嘛,那我就走嘍,我不在這礙你眼,有什麼問題嗎?”
程雨初語塞,“話雖如此,那也得我讓你走。”這話說的,要不是師含雪答應父親不惹事,真想把籃子扣在她頭上。
師含雪強顏歡笑,“那,程大小姐,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呦,這會兒倒是挺聽話。”師含雪聞聲望去,是跟在程雨初身邊的兩位小姐中的一位。
“這位是?”師含雪問道。
另一位小姐得意道,“這是京兆尹家的千金,師小姐你不認識很正常。”
“就是,你一個商戶的女兒,平日裏是見不到我們這些官宦子女的,”京兆尹千金蔑視地看著師含雪,“本小姐呢,好心給你介紹介紹,程小姐你是認識的,剛才和你說話的這位是刑部侍郎家的嫡次女。”說完幾人得意洋洋的看著師含雪。
師含雪心中罵了她們無數遍,麵上卻不顯,老老實實的行禮。她這般模樣,程雨初倒不好繼續說什麼了。
可她不說,旁邊兩位小姐可不打算讓她就這樣走了。“聽說你平日裏口齒伶俐,怎的今日倒知禮了,果然是揚了名,注意起自己的言行了。”一想到一場春日宴,出名的卻是個下等的商戶之女,就恨不得咬爛了手中的帕子。
“怎麼,覺得自己揚了名,日後可以進入名門世家的圈子裏了?勸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的父親隻是個小小的商人,士農工商,最為下等,不要妄想進入不屬於你的地方。”另一位千金持續發力。
“我知道,你們說的都對,我呢,就不打擾幾位雅興了。”說的好像你們是名門世家一樣,在場的除了程雨初,誰是世家女了,以為自己有個當官的父親就和世家大族一樣了?
“不準走,我們讓你走了嗎?”京兆尹千金攔住師含雪去路。
“三年不在,原來如今的官宦子女都成了這般模樣。”鈺王從桃樹後現身。
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引用)
‘一襲白衣從桃林深處走來,這是遇見桃花仙了?’師含雪心中默念。
“參加鈺王殿下。”程雨初是靜安公之女,是認得鈺王的。其他人聽到男子身份也紛紛行禮。
鈺王手一擺,讓幾人起身。看著那三人道:“你們還不走?別打擾本王雅興。”幾人不解,卻也不敢多言,行禮後離去。
師含雪行禮正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