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九央和言九墨趕到的時候,封印場四周已經聚集了很多來一開眼界的弟子。
衛瑾之很少在公開場合封印魔獸,一是因為大部分的魔獸體積並不是很大,隻要在後山的封魔洞內進行封印就可以。二是因為魔獸的性情不定萬一封印途中發生變故,掙脫桎梏,像今天一樣來圍觀的眾人大概都難逃魔爪。
所以,對於這種難得一見的場麵,大家都不想錯過。
竹鞭驟響,四周的喧囂戛然而止。身著青衣的衛瑾之從封魔殿內緩緩走出,四位長老在他身後。
衛瑾之走到封印場最中間的玉石之上,四位長老分列封印場四角,開始掐訣念咒。
最中央的衛瑾之從袖中取出一個木盒,拋至空中,也開始催動咒法。
那空中的木盒起初毫無動靜,安安穩穩地飄浮在空中,但隨著衛瑾之等五人愈發局促的催動咒法木盒也漸漸躁動起來。
看著眼前的景象,一眾弟子連呼吸都變得緊張起來,而沈九央的目光卻一直落在衛瑾之身上。
幾日不見,衛瑾之的身形似是消瘦了一些,麵色好像也有一些蒼白。
沈九央將目光移至衛瑾之麵前的木盒上,眼神晦暗,那是竹青門的秘寶,專門用來壓製難以馴服的魔獸,需要用衛瑾之的指尖血配上封魔咒進行加持,再怎麼生性惡劣的魔獸被關在裏麵,有上一兩天也會被稍稍馴服。
可如今五日已經過去,衛瑾之便已經虛弱至此,想必定是日夜不眠地看管著它,那指尖血定也取過不知多少次了,可這淩火豺不但未稍有馴服,反而更加狂躁,真是棘手。
突然間,木盒碎了一道裂紋,衛瑾之睜開眼,蹙著眉看著它。
手上的咒法掐洞的更加快速,細密的汗珠覆蓋在白皙的額上。
隻見那裂口越來越大,帶著攻擊性的憤怒的嘶吼聲傾瀉而出,不偏不倚地擊中了衛瑾之的心口,猝不及防的衛瑾之嘔出了一口鮮血。
“瑾之!”
“師尊!”
站在四角的長老和人群中的沈九央同時驚呼。
“別分心!”
衛瑾之目不轉睛的喝了一聲。
人群中的沈九央慢慢攥進了拳頭,他想去幫一幫衛瑾之,但一想到自己靈寂期的修為以及兩年前自己貪功冒進給衛瑾之帶來的麻煩,隻得按捺住。
刹那間,木盒完全裂開,淩火豺咆哮著一躍而出,憤怒地奔現圍觀的人群,大大小小地弟子們驚恐地四散跑。修為高一些的弟子們則主動施法防禦。
“鬱離!”
隨著衛瑾之的呐喊,一把碧色的竹骨扇出現在他的手中,那是衛瑾之的靈器,名叫鬱離,是衛瑾之做弟子時,他的師尊取了竹青山上生了前年的竹子鍛造的,竹扇清雅,做武器卻比鋼鐵還要鋒利。衛瑾之白皙的手指捏著竹扇,說不出來的好看。
衛瑾之拿著鬱離一躍而起,“千影!”
鬱離被拋向空中,一瞬間幻化出千萬把相同的竹扇,在淩火豺傷到人之前,先一步將它圍困起來。
暴躁的淩火豺在千影所幻化的牢籠中橫衝直撞,火焰從它口中噴出帶著將一切焚為灰燼的熱度。
鬱離卻毫發無傷。
衛瑾之躍上千影的頂端:“縮!”
千影化成的牢籠在衛瑾之的命令下不斷縮小,淩火豺也在擠壓下不斷身形變小。
看著眼前的景象,驚恐地弟子慢慢平複下來,緊張的看著眼前事態的發展。
眼看著淩火豺在擠壓下就要變成普通的豺狼大小,就在眾人想要長舒一口氣的時候,變故突生!
堅不可摧的竹扇被淩火豺尾部細小鋒利的毛發豁開了一個小孔,這個小孔被淩火豺不斷擴大,直到鬱離術法被破,變回原型回到了衛瑾之的手中。
淩火豺的身形再次變大,尾巴擰在一起,揮舞著奔向衛瑾之。
看著迎麵而來的淩火豺,衛瑾之握著鬱離輕巧地躲開,淩火豺騰空而來帶起的風帶動他鬢角的幾縷碎發和青色的衣角。
東方陣角的冰魂長老看著眼前的景象,獨自嘟囔,“這淩火豺大多貪生怕死,隻要稍加壓製,便會乖乖聽話,怎的這隻如此凶狠狂躁。”
南方陣角上的九畹長老揶揄他:“人還有脾氣變化呢,這淩火豺在世間活了這麼多年,還不能改改脾性了,你能不能好好守陣,有什麼疑問不能等結束再說嗎?”
冰魂長老悻悻地閉上了嘴。
衛瑾之轉到淩火豺身後,他的雙眼流轉至陣角,此時,各長老的指尖竟出現了一枚青色的竹葉,並在不斷擴大。
淩火豺轉過身,想再去攻擊衛瑾之。
“淩枝!”
鬱離散出源源不斷的竹枝,枝枝鋒利刺向淩火豺,淩火豺對迎麵而來的躲閃不及,周身上下被刺出了若幹大大小小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