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寧艱難的撐著意識。

遠處,陸夜琛大步流星的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他像個勇士,衝到沈若寧麵前,一腳將正在對沈若寧施暴的黃毛踢開。

陸夜琛拿起一根順手的棍子,將沈若寧護在身後:“別害怕,保鏢很快就會過來的。”

沈若寧艱難的擠出來一個笑容,可她的心情遠沒有這樣子輕鬆,她奄奄一息,對陸夜琛說:“陸先生,我剛才才知道我懷孕了,可是……可是孩子又沒了……”

陸夜琛一棍子將眼前的雜魚打走,回身親吻了沈若寧的額頭:“別怕,我們還年輕。”

沈若寧什麼都不會做了,她整個人的意識幾乎完全消失,僅僅靠著陸夜琛的喊聲維持著清醒,可這樣的辦法終歸還是失去了效用,沈若寧緩慢的閉上了眼。

看著女人徹底失去意識,陸夜琛隻覺得心裏徹底空了一塊,他撕心裂肺的喊沈若寧的名字,可這個曾經被他棄若敝屣的女人,再也給不了他任何回應。

失神間,有亡命之徒的匕首捅進了陸夜琛的腹部。

陸夜琛心痛欲裂,抓著那個匕首將沈若寧背起,活生生為自己開辟出一條血路。

保鏢們始終沒有來,陸夜琛背著沈若寧在山路上奔跑,他絮絮叨叨的同沈若寧說話,可是山路太長了,他跑不過去,腹部的傷口也一直在流血。

陸夜琛終於失去力氣。

他和沈若寧一起摔倒在山路上,即將閉上眼時,周子揚帶著人和救護車趕到,陸夜琛捏著周子揚的肩膀:“救她!”

可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徹底陷入了昏迷。

沈若寧再醒過來時,已經在醫院。

她確實懷了孕,也確實被打到流產,但興許因為那些人過於針對她的孩子,沈若寧其他地方的傷反而沒有那麼厲害。

在沈若寧醒來之後不久,周子揚就把當天的事情告訴了沈若寧。

沈若寧坐在床上呆了很久,回過神來她滿臉都是眼淚,她看著周子揚,委屈的不像話:“周醫生,我還能信嗎?”

周子揚坐在她麵前:“陸夜琛這樣惜命的人,如果豁出命還不是愛,那什麼是啊。”

沈若寧靜了會兒,突然抬頭:“我想去看看他。”

陸夜琛的傷重很多,即便已經清醒,他仍然被安置在加護病房。看到沈若寧過來,他有些意外。

兩個人經曆了這樣多的事情,陸夜琛再看到沈若寧哭腫的眼睛,有些心疼,同時也十分懊惱自己從前的愚蠢。

他握著沈若寧的手,忍著疼跟她道歉:“若寧,對不起。”

沈若寧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可是也還好,他們還年輕,所以一切錯誤都還可以彌補。

一切愛情,都還來得及。

次年三月,春風拂麵。

陸夜琛與沈若寧在郵輪上舉辦了盛大的結婚典禮。

兩個人在司儀的引導下交換戒指,完成了儀式。

周子揚也被陸夜琛請來,幾個人聚在一起,說起從前的事情。

陸夜琛感慨:“如果不是周子揚,我怕是要一直被蒙在鼓裏。”

白如月從來都沒有得過病,她的病痛,連同她的醫生史密斯,都是她自己編造出來欺騙陸夜琛的。陸夜琛關心則亂,甚至還為了白如月,對沈若寧造成了那麼多難以彌補的傷害。

直到沈若寧被秦威欺騙那次,陸夜琛總算在周子揚的幫助下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可白如月不思悔改,反而在陸夜琛趕去救沈若寧時,強行攔下了陸夜琛安排好的保鏢們。

這件事情,陸夜琛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後怕:“如果不是我去之前又聯係了周子揚,若寧啊,我們倆恐怕都要死在那條山路上了。”

沈若寧挽著他的手:“說什麼胡話,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陸夜琛也笑:“是啊,都過去了。”

白如月被他送去了美國,他也明確表示,不會再給白如月任何經濟上的援助。

這一生這樣短暫,他和沈若寧又這樣艱難才走在了一起。

往後,便絕對不會再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