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終於回歸正題,正色道。
“麵坊原來的少東家說,他身上五百兩的銀兩是你交給他的,可有此事?”
原本應該威嚴霸道的話語,從此刻的官員口中說出來,居然還帶著幾分溫柔,聲音輕飄飄的,似乎都不敢麵對遼西王妃大聲講話。
墨聽霜的眉頭微微蹙起,但終究是不好對這官員多評判一些什麼。
她點了點頭:“的確是我給的,五百兩銀票,是我從錢莊中提出來,從少東家的手中,收購了他們家的麵坊。”
“此刻,現在麵坊的契約,全部在我的手中,名字也都改成了我的,大人可以明察。”
坐在正廳正中央的官大人,清了清嗓子,繼續開口道。
“既然你說是真的,那便一定是真的,我就不必派人再去追查。”
“你們夫婦二人,另尋凶手吧!我將案子移交到大理寺的官衙之處,讓他們派人去找凶手,很顯然,這件事情同麵坊的前東家沒有任何關係。”
此時此刻,官員隻想草草結案,總不能將這案子真的同墨聽霜扯上關係。
麵坊剛剛開張,一切剛剛步入正軌之中,此時若是有什麼醜聞爆出來,一定會影響麵坊的生意。
但是現在墨聽霜反而不怕,這官員如此模棱兩可的說法,側麵佐證了顧間舟在朝廷之中的權勢的確很大。
可這滔天的權勢,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他是一個異姓王,並非皇帝的親族,手中擁著五十萬萬親兵,長時間占據遼西一帶,恐怕早就引起了皇上的猜忌和忌憚。
現如今,連朝中的一個大臣,怕王妃怕到這種地步,豈不是在活脫脫的打皇上的臉?
這件事情,要是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豈不是對顧間舟更加不利?
想到這些,未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墨聽霜直接當庭跪下,向著大理寺官員磕了一個頭。
“官老爺在上,這件事真的同我們家麵坊沒有關係。”
一旁剛剛死了兒子的賭場夫婦,哭的昏天搶地。
“我兒子怎麼可能會莫名其妙的死亡?你們必須對這件事情負責!”
“我那可憐的獨苗,就這樣斷了,你們大理寺的官府居然不作為!”
兩位已經上了年紀的老爺婦人,哭得泣不成聲,眼淚噗蘇蘇的向外流著,讓旁人看了很是心酸可憐,就連墨聽霜都生出幾分不忍的感覺。
可是大理寺的官員仍舊十分冷漠,冷冷的吐出幾個字。
“將人給拖出去,不允許他們在這裏鬧!”
“是,大人。”
下麵的人紛紛應和,隨後,便抓起兩位老人的手,就要往外麵拖。
墨聽霜轉過頭,瞧著如此無奈的一幕,心中不免有幾分酸澀。
雖說賭場不是什麼好地方,但是在這個年代,既然能夠存在,就是合規矩的。
何況死了人,和他們的賭場又有何關係?
“等一下!”墨聽霜上前兩步,突然發聲。
她開口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兩名衙役一時間並沒有聽清楚,動作仍舊沒有停止。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