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們登時愣住了神,紛紛瞧向這邊,眾目睽睽下,隻見男人粗糲的手指將她的衣衫一絲一絲解開,一寸香肩一寸玉,男人眼睛死死盯著,似要把最後一件裏衫看穿。
此刻墨聽霜胸中火熱,惱怒,又心懼,酸甜苦辣齊聚心頭,心中一橫,要是這個禽獸膽敢光天化日之下,將她的衣衫全部褪盡,她便咬舌自盡。
“琪王爺?!看來我和劉媽媽來的不是時候啊。”陳平朝著琪王爺作了一輯。
琪王爺被掃了興,睨了一眼墨聽霜,這才訕訕的作罷,重新坐回椅子上,理了理衣襟:“沒想到陳少爺也喜歡來此處。”
陳平抬了抬手,笑道:“王爺說笑了。”
說著,他眯著眼打量了墨聽霜一番,果然是個美人胚子,巴掌大的小臉,五官嫵媚又清晰,像畫裏的姑娘,那雙盈盈閃著水眸的眼睛,就連他這個遊走在風塵女子的人也不免心中一動。
要不是琪王爺喜歡,他還真想收入囊中。
陳平越看越心癢難耐,最後移開視線,悄悄遞了個眼神給劉媽媽。
劉媽媽會意,扭捏著腰身,忙不迭地笑著:“琪王爺,不如咱們去樓上聊,正好換身衣服。”
卻並未得到琪王爺的回複,劉媽媽也不管,瞪了墨聽霜一眼,嗔怪了聲:“還不下去好好學規矩,連這點伺候人的活都不會,養你吃白飯啊。”
墨聽霜聞言,立馬就溜了。
夜色漸漸暗沉,墨聽霜蓋著條薄被,雙腿蜷縮在一起取暖,這廂房的窗戶是壞的,風頭呼呼的灌進來,能吹到人骨頭縫裏。
“聽說陳媽媽想把新來的那位賣給琪王爺。”
“怎麼,你還羨慕了?”隨行的女子嗤笑了一聲,繼續道,“沒聽說過琪王爺?”
“沒有”
新來的?說的是她?
墨聽霜裹緊身上已經生出破絮的棉被,隻露出個毛茸茸的腦袋,初來乍到,宋朝的這琪王爺她還真沒聽說過,她豎起耳朵想要聽仔細了。
那人的話戛然而止,隻剩一句:“琪王爺癖好真多,還好不是咱們。”
墨聽霜想起白日裏那個變態的琪王爺,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就是個死變態嗎?她的身子漸漸癱軟下來,秀眸輕瞟了一眼那扇窗,默了一夜。
綿綿細雨落了一夜,城外路上泥濘一片,瓜蛋拖著那傷殘的腿奔跑著。
“他媽的,這小兔崽子,還挺能跑”身後噙著粗鄙沉戾的話。
瓜蛋腳下不敢停,生怕那些人追上他,這幾日顛沛流離,本就餓的前胸貼後背,此刻因為疲憊也有些呼吸急促,那張布滿雨水的臉模糊不堪。
路上的人追著這個乞丐,卻沒有人管,隻覺得身後謾罵聲就在頭頂晃來晃去,瓜蛋沒命的跑著,慌不擇路下,竟閃身跑進了一個死胡同裏。
他的一顆小心髒也吊在天上,就在這時,他看到地上有個狗洞,他彼時年幼,想也不想就勾腰駝背的鑽了進去。
萬籟俱寂,他快速的朝後掃了一眼,隻見那十幾個號子的人,一個都不見,他不顧其他,兩腿夾著,跑到了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