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趙尚書的話,墨聽霜冷笑一聲:“間舟重病世人早有耳聞,我顧府遍尋名醫最後仍未能治愈。今早是我父親親手將間舟放進這棺槨的,顧府每個下人都在場。”
“試問活人放進這棺木還有命嗎?再者,我顧家也算名門世家,我是顧間舟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人不配我墨聽霜披麻戴孝,不配進我顧家宗祠!”
墨聽霜說完大口喘息著,她原本不想給這人難堪,可如今想來殺雞儆猴也不錯。
趙尚書被這番話震懾得完全說不出一句話,沒想到棺沒開成還碰了一鼻子灰,若是國王知道了,一定會嫌棄他無用。
“趙尚書,如果你連這個也想不明白,隻能說你很蠢。”墨聽霜頓了頓,繼續說道:“奉勸你一句,明哲保身。”
一語驚醒夢中人,趙尚書活到這個年紀,自然是怕死的,他也不想老無所依,結局慘淡。墨聽霜的意思,他懂了。
墨聽霜見目的達到了,吩咐下人送客。
一天時間,墨聽霜打發走了很多借著祭拜名義打探消息的。除了烏蘭國王的人,也有其他勢力的。
顧府上下都忙了一整天,顧母主動提出守夜讓墨聽霜歇一歇。
墨聽霜拒絕了,“守夜我一個人就夠了,大家忙了一整日都去歇歇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下人們三三兩兩地走了,顧母還是不放心想要一起留下來。
墨聽霜說道:“母親幫我照顧團團吧,這幾日他正是需要人陪的時候。有您在我放心。”
顧母聽了這話便不好再推辭,又囑咐了墨聽霜幾句,隨後便回房了。
是夜,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從皇宮內出來。那人摘掉鬥笠,露出一張不飾粉黛的臉,赫然是烏蘭公主。
那是在一個偏僻雜草叢生的角落,公主偶然發現那裏有個狗洞還未來得及補上,她身量小,從裏麵鑽出來剛好可以出宮。
如果不是沒別的法子,公主是萬萬不會爬狗洞的。無奈城中城牆太高,她不會武藝自然不好翻牆。
她趁著夜深想偷偷溜進顧府,白日顧府內人多眼雜,她是萬萬不能去的,隻能晚上繞開下人守衛為的是給顧間舟上一柱香。
一路上公主的心都在砰砰跳,這一路上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顧府此時大門緊閉,公主在後院找了一處矮牆,踩著外麵的草垛翻了進去。
隻聽“咚”的一聲,雖然聲音不大,可在這四周都靜悄悄隻有蛐蛐叫的環境還是格外明顯。
公主小心翼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在黑暗中找著方向。
顧府她隻來過一次,當時墨聽霜還沒來到烏蘭,顧間舟還未恢複記憶。
她按照僅存的記憶找,走錯了好多路,才終於看到不遠處大堂的閃閃燭光和那刺眼的白幡。
公主攥了攥拳頭,將將走進便聽到裏麵隱隱傳來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