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廣才笑著應了,一飲而盡後道,“都少喝點,晚上你二和叔請客。”
何舟好奇的道,“二和叔還在浦江啊?”
潘廣才點點頭道,“你二和叔準備退休了,現在帶著李覽出入各種場合,已經在開始交接了。”
何舟道,“二和叔年齡又不大,你們都這麼著急幹嘛?作為企業家,這麼早退休是國家和社會的損失。”
潘廣才道,“你媽不也退休了?她年齡難道大了?”
何舟訕笑道,“我媽身體不是太好,我覺得我能分擔一點就多分擔一點。”
雖然現在他已經整個接班了,但是大戰略上,還是由老娘選出的九人“經營委員會”做擔當,針對重大議案做的決策經過三分之二的成員同意,最後呈報到董事會,原則上來說,他這個董事會主席還是要同意的。
所以大多數情況下,他自我吐槽自己現在就是擺設,集團公司有他或者沒他,都沒有多大的關係,除了出席每周一次的董事會例行會議,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混日子,順帶滿足自己做股神的幻想。
潘應笑著道,“你哪裏是分擔了,分明是不務正業,可千萬別炒股上癮,聽說有個晉南的富二代,老子死了,子承父業,炒股走火入魔,把主業都丟了,都快破產了。”
“那你多想了。”何舟一點都不擔心,按照他老娘的說法,他想敗家也得有那本事。
潘廣才道,“換句來說,我們辛辛苦苦掙這麼大家業就是用來給你們折騰的,不用怕,放開手做,我們眼前還都活蹦亂跳,天真的塌下來,還能給你們頂著。”
“謝謝叔。”何舟笑著道,“也不能一直讓你們護著,不經曆風雨,我們永遠都長不大。”
潘廣才道,“能這麼想就很好,但是不要給自己這麼大壓力,你們年輕人,特別是有文化有學問的年輕人才是國家和社會的棟梁,我們這一輩人能做的就這些了,再做的話,不管是格局,還是想法,都跟不上了。
你二和叔說國家八十年代提出的‘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放在現在也不過時。
這話開始我不以為然,直到我去韓國和日苯以後,我才明白這話的道理,你看看八十多歲,九十多歲還做董事長,這像什麼樣子?
年輕才有無限可能,如果一些行業,一些產業,永遠是老東西占著位置,那麼這個社會就不會有活力,就不會有生氣。”
“你們想的挺遠的,不過還是你們這些做長輩的更有有經驗和魄力,年輕人毛手毛腳的,”何舟深以為然,但是謙虛了一下,“做事情還差許多。”
潘廣才道,“經驗和魄力都是其次,主要還是這個創新,還有對待新事物的態度。
前些年我對這個互聯網,還有這個手機網絡這個東西啊,始終不理解,很多創業的年輕人來找我,我都拒絕了,人家現在都做成了大企業,想想都挺後悔的。”
他也終於明白了自己的頑固,他想改變,但是改變不了,因為他理解不了。
比如他就永遠搞不懂,為什麼年輕人可以抱著手機樂嗬一天,可以對吃雞這麼著迷。
所以,既然跟不上時代,那就主動退出。
“我是不會當曆史的絆腳石的。”潘廣才抿了一口酒後笑著道。
“叔,我再敬你一杯。”
直到今天,何舟都不明白,像他老娘和潘廣才這類隻有小學學曆的人是如何形成觀念和格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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