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彥沒有出聲,臉上劃過歉意,點點頭。
他不敢想象,若是方如沁知道了老板所做的一切之後,他們之間還不能同現在這樣相處,她……
該何去何從?
“嗯,盯緊歐天宇。”歐天澤列冷的眸光掃過靳彥:“還有老東西,另外,準備好的任何的事情,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明白?”
“知道。”
那麼大的事情,沒有歐天澤的命令,他哪敢說出去。
“對了老板。”靳彥突然出聲,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歐天澤蹙起了眉頭:“有什麼事說。”
“白小姐說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讓我去接她過來,說是一個多月了,問你怎麼不去看她。”靳彥說著,眼底露出一股厭煩。對於這個白嗪,他真的是越來越反感了。
這段時間,老板交代的事情本就多。
她竟然一而再而三的去催促他接她過來和老板一起住,真是個不通透的女人。要不是因為她的身上背負著救了老板的光榮,他敢肯定,老板一定會踹飛了她。相比起來,靳彥還是更喜歡一點方如沁。
雖然,認識白嗪的時間比認識方如沁久。
雖然,老板可能更袒護白嗪多一點。
歐天澤臉色一變,瞳眸掠過一抹冷意。確實,這段時間真的是把白嗪給忘了,上次本想和方如沁說,可是她該死的竟然睡著了。以至於他將這個事情都遺忘在腦後。
揉了揉有些疼的頭,歐天澤疲憊道:“知道了,等我給你電話,你去接。”
“老板,你真的要將白小姐接過來?”靳彥驚愕了,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竟然有了一絲的錯愕。
作為老板的歐天澤,瞧見他那麼吃驚的樣子還是蠻新鮮的。
鬆開手,挑眉:“有問題?”
靳彥一怔,搖頭。半晌,又朝歐天澤動了動唇,試探性道:“老板你就不怕,她倆打起來?”
他敢肯定,一定是白嗪先動手!
就方如沁那個小白兔,也隻有被欺負的份。
歐天澤趣味的揚起眉頭,腦海中腦補了下,白嗪和方如沁打起來的畫麵。嘴角一抽,打起來?
這個詞,真心不適合著兩人。
“我會處理好。”歐天澤冷聲。
他相信,方如沁是絕對不會動手的。
歐天澤都這麼說了,靳彥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身便準備離開,可是剛轉過身,歐天澤幽幽的聲音變傳了過來:“靳彥,如果你是我,你是選擇愛情,還是仇恨?還是感恩?”
他的聲音讓靳彥的身子猛地僵住了,他跟隨歐天澤那麼多年。
第一次,從不可一世,狂傲不羈的老板口中,聽到如此迷茫,恐懼的語氣。他的聲音實在是太過迷茫,好似一個在半途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努力的想要找尋家的路,可是一路荊棘與坎坷,讓他寸步難行。
作為歐天澤身邊最了解他的人,靳彥也不知道,他要如何選擇。
其實,他又何嚐不知道。老板問他,也就是在問他自己!
愛情……
仇恨……
感恩……
若是讓他抉擇,他會選擇愛情。
畢竟,愛情是可以戰勝一切的不是嗎?但前提,是你愛的那個人,她必須要愛你!
“老板,我沒有愛情,沒有仇恨,也沒有感恩。”靳彥冷漠的聲音如冰塊砸在歐天澤的心上,將他堅硬如磐的心砸的竟然有著說不出的疼:“所以,靳彥我,無從選擇。”
是啊!
靳彥和他不一樣。
歐天澤甩去腦中的煩躁,譏諷的勾了勾嘴角。一世英名的歐天澤,竟然會被這兒女情長給羈絆。
真是笑話!
“老板,雖然我不知道怎麼選擇。但是靳彥想告訴你的是,忠於初心,做好歐天澤!”
曾經的歐天澤,是殘酷的,是冷血的,是有主見的。
他是親眼見識到歐天澤的苦難和絕望,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拿回自己的一切,包括尊嚴!
現在的歐天澤,這是一個被兒女之情困住的獅子。
一個蓄勢待發的猛獸。
靳彥的話,讓歐天澤的心,猛地頓住。似乎在那一刻,臉呼吸都已然停止。
忠於初心?
他的初心是什麼?
報仇?
報恩?
可這些在遇見方如沁之後,已經被他淡忘了……
“歐天澤!你好了沒有?”
就在靳彥與歐天澤沉默間,書房外響起方如沁的聲音。那細軟溫柔的聲音,將歐天澤的神誌拉回到了現實之中。他蹙蹙眉,對靳彥使了個眼色,便起身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