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居住在一間十幾平方米寬的地下室裏,裏麵放著幾張雙層鐵架床,足足可以入住十幾個人,這時廣州的天氣有些悶熱,屋裏沒有排風設置,地麵潮濕,光線微弱,一走進屋子,便能聞到一股潮濕的黴味。
“下個星期我去你家,我去求伯父、父母,隻要他們能點頭要我做什麼都行。”一位年輕人帶著淒慘的聲音說。
“不要,你想害死我嗎?你這樣做會讓我失去他們。”唐豆哽咽的回答。“也許我們真的沒有緣分,饒了我吧!我們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爭執。”
“這算什麼,和我分手嗎?”那年輕男子冷笑兩聲:“豆豆,你要相信我,如果你這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生活對我來說還有什麼意義!”
“子俊,每個地方的文化習俗、生長環境、接受教育都有差別,再說,你真的就認定我了嗎?我能給你帶去什麼?我一無所有,甚至可以說成是窮困撩倒,每個月幾百塊的工資,可這點可憐的工資還得寄回家給下麵幾個弟弟妹妹做生活費,家裏還有位七八十歲的奶奶。在生活如此困難之時我還有什麼資格去談愛情。”唐豆神情淡漠。
“你的意思是說你配不上我,你會連累我?難道一個暫時經濟困難的人就不能擁有自己的愛情了嗎?好,那麼,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愛我嗎?”
“永遠愛你,至死不變心。”唐豆回答。
“既然永遠愛我,為什麼要與我分手?你對我真夠意思,也夠坦率,可這種坦率是種殘忍,為什麼不幹脆拿把刀殺了我。”陳子俊帶著責問的語氣說。
唐豆搖搖頭:“你怎不知我的心?”
“豆豆,正因為清楚我才堅決不同意讓你一個去承受,你覺得你窮、負擔重,可是我是個男人,堂堂正正的男人,難道愛情要在金錢麵前跌倒嗎?唐豆,讓我告訴你,此生我認定你,非你不娶,聽著,自從有了你的愛情,我就立誌要讓你幸福,我會去賺錢,努力工作,或者去經商,甚至讓我去打劫銀行都可以,隻要能得到你的愛情。”陳子俊說道。
“噢,上天,你在說什麼?你是醫生,家裏好不容易把你栽培出來,不能為了我而放棄,這是個自私的想法。”唐豆答道。“你有自己的大好前程,為什麼要為我而毀了自己。”
陳子俊在屋裏轉了幾圈,聽了她的話頓時泄了氣,“你想怎麼辦,你既然愛我,可為什麼不願意與我在一起?難道你一輩子都不結婚了?難道你弟弟妹妹永遠依著你,終究你還是會結婚的吧。”
“你想說什麼呀?你懷疑我!”唐豆問,
“其實說白了,你們家就是謙我不會賺錢,嫌棄我隻是個醫生,沒辦法讓你過上寬裕的生活,沒有辦法改變你家的現狀。對極了,如果我能有默涵的聰明、才智和出身,能有羅濤那麼會賺錢,你父母還會嫌棄我嗎?”陳子俊冷冷地說道。
唐豆一聽,瞪了他一眼,氣得眼淚也流了下來,“夠了,你什麼意思?你直接說我愛慕虛榮便是。”
“我什麼意思?”陳子俊咬牙切齒地說,“你們家希望你嫁個有錢人,什麼當地文化不允許女兒外嫁,全是謊言。”
“陳子俊,”唐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厲聲說道:“我算是白認得你,原以為你與眾不同,沒想你迂腐,你不但汙辱我的愛情,汙辱我的人格,你更汙辱我的家人。”說完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地從臉落下來,她臉色蒼白。
陳子俊見狀,心口一緊,如同全身有無數隻針在紮一般疼痛,他走到唐豆麵前,抬手欲拭去她的淚珠,唐豆往後退了一步,不停地搖著頭,“豆豆,我混蛋,我被氣急了,求你別這麼殘忍,我們再想想辦法,分手不該是你我惟一的出路。聽我說,在我的心裏,你那麼聖潔、那麼善良、那麼美麗、那麼勇敢,我是急昏了頭,我做夢都渴望能與你在一起,從來沒有認為娶了你之後會成為累贅,我那麼愛你,有了你的愛情,我才有動力,你的善良、堅強、熱情都讓我無法抗拒,娶你是我前世的福分,為什麼會說是毀了我?”
“我的父母對不與‘外省聯姻’的思想在心中根深蒂固,拿什麼辦法去改變他們的這種思想?”唐豆聽完,心裏萬般難過,她無奈地說道。
“下個星期我就去你家,我跪著求他們----我們不能再這樣等待下去。說不定碰上好運氣,說不定上天看在我們真心相愛的份上點化了你父母的這種思想,讓他們同意你我交往,這樣,下個月我們就可以結婚。”
“你鐵了心要去?”
“鐵了心,我已經拿定主意,如果他們不同意,我就帶你走,總之,我絕不能沒有你。”陳子俊在說起這些話時心裏分外的坦蕩,表情卻極為嚴肅。
“你瘋啦!如果他們不同意,我不會跟你走。我的心裏很明白,我愛我的家人超過一切。”
“包括我嗎?包括超過愛我?”兩位年輕青人因為愛情又發生激烈的爭執。癡情的男子極力想到聽到女主角對愛情的山盟海誓,但女主角卻發現出更愛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