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仁領著四人走過一處陰暗的灶房,柳大小姐的眼神和莫知對視一眼,便知了對方眼中的笑意,過了灶房就聞到一股血腥之氣,還夾雜著各種腐爛的惡臭味,柳仙回頭一看,之前幾人走過的灶房中擺放著不少香薰料,頓時明了,原來外麵聞到一絲惡臭味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些香薰料。
這種香薰料很常見,常常被用來處理肉質的腥臭之味,沒想要居然被用來阻擋這鬥獸場之中的惡臭。
過了一條潮濕的巷子,便見到用精鐵製作而成的鐵架子,這裏便隱隱聽得見不少人的喧囂之聲。
聞見這股寧人惡臭的氣味,蒹葭眉頭一皺,幾次欲要幹嘔,卻還是強忍住,柳仙見了從自己的多寶瓶之中取出一顆紅色的丹藥,這是靜心丸,算不得什麼靈丹妙藥,卻是能夠讓人神台清明不少。
蒹葭服下藥丸之後,頓時覺得空氣舒服了不少,柳仙順勢給她灌注了一縷內力。
莫知見狀也攙扶著蒹葭,她這一個女子也實在少見這樣的場景,此時不適也是有所應當。
下了鐵架子,柳仙頓時見到了一片血腥的世界,這鐵架子到地麵足足有數十丈深,原來這鬥獸場竟然是建在地底之中,難怪天青部戰部的人調查了這麼久居然毫無消息。
穿過一片海綿一般的幕簾,頓時傳來震耳欲聾的叫喊聲,柳仙舉目看去,是一片片人潮,數百人在此呐喊,中間的圓形比武台上,有精鋼製成的鐵絲網將圓形的比武台緊緊扣住,場中,一個彪形大漢渾身沐浴著鮮血,一顆眼珠被活生生挖掉了一顆,對麵一隻幹瘦的豺狼發出血紅的眼光看著對麵的漢子。
“上啊,老子押了你三千兩。”
“撐不住就快點給你爺爺倒下去。”
“曹尼瑪的,滾下吧,雜種。”
不斷的謾罵,惡毒的咒罵從台下每個人口中發出,柳仙聞之皺眉,難怪每一個朝代都禁止設立鬥獸場,這樣的場所,確實沒有必要的存在。
“無公子,那邊是下注的地方,我給您安排了一個不錯的位置,您,玩的開心,這是出入牌子。”李飛仁將一枚玉牌遞給柳仙,柳仙在這賭場之中輸了兩百萬兩,可見其魄力,李飛仁自然知曉她是故意輸的,所以這樣的人物,說不定就是某個大型家族的子弟,一枚玉牌倒是微不足道。
“多謝李掌櫃。”柳仙淡淡一笑,四人隨即落座。
場中那漢子此時也發了狠,狂怒大喊一聲,他的眼珠子被活生生的挖掉了一顆,此時正在流淌著鮮血,發出的叫喊也淒厲異常。
“吼。”
對麵的豺狼發出一聲尖嘯,直接撲向了那漢子,這豺狼的爪子閃著寒光,這本就是一種凶惡異常的猛獸,三隻狼可殺虎,不僅是速度異常的快,爪子和一張巨大的嘴更是恐怖,它的舌頭若是在人的臉上舔一下,便可帶走一大片血肉。
漢子一個閃身躲過豺狼的一個飛撲,右手直接握成拳頭一拳猛烈的落在豺狼的肚子上。
“嗷嗚”
豺狼一聲慘叫,卻是在空中一個轉頭咬住了這漢子的手臂。
頓時鮮血直流,這人卻是眼中發出綠光來,讓人見了無不為之顫抖,柳仙見到這鬥獸台的下麵早已擺上了小山一般的動物屍體,旁邊居然還有兩具死人的屍體,頓時心膽劇顫。
她環視一周,在這上麵叫囂的那些人都是一些錦衣華服的少年和中年人,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是寒酸模樣,難道在這些人的眼中,人命就真的視如草芥?
場中,這漢子做出一個讓人幹嘔的動作,他居然張口朝著這豺狼的臉咬了下去。
在人即將死的時候,總是會做出一些讓人難以想象的動作,隻見這漢子眼中凶光一起,嘴角抽搐,他的右手被豺狼死死的咬住,左手扣在豺狼的腿上,張嘴咬在豺狼的臉上,隨著不斷的用力,他的臉上青筋暴跳起來。
“撕拉”
在眾人的眼中,那豺狼的一張狼臉被活生生的撕了下來,鮮血如湧泉一般湧出,濺在地上還冒著血泡。
不少人頓時幹嘔起來。
但是柳仙關注的卻是這漢子的動作,他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手上的那隻豺狼也已經死透。
最終的判定還是這漢子贏了,畢竟他還沒有死,但是沒有一個人關心他的死活,他們所關注的隻有贏錢和輸錢而已。
蒹葭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實在不忍心看下去,嚴周也是一臉的鄭重,他緩緩道“在我爹去金宇城之前,很多窮人,每年冬天都有很多餓死的,吃不起飯,去那些有錢人家裏做活,那些有錢人也會賴著不給錢,因為他們和官府的關係好,後來愈演愈烈,這些富人甚至開始攀比誰殺的窮人多,這世道的王法……難道真的就該掌握在這些人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