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征伐北越的途中,柳擎天立敵北越三位天策上將,覆滅多個北越附屬小國,北越連續與柳擎天的紅旗軍酣戰半月有餘,卻節節敗退,原本國力並不昌盛的書衡,卻是由於柳擎天這個異軍突起而崛起。
隨後,柳擎天紅旗軍覆滅北越,北越皇族在逃亡途中被抓,第五一脈拚死抵抗,數千將士戰死都不足一手之數。
而當時第五明然,正是那僥幸存活的十個人。
就在第五明然打算玉石俱焚保證帝王安全之際,北越的皇帝,跪倒在地,交出了傳國玉璽,臣服與柳擎天的鐵騎之下。
而原本打算拚死抵抗的第五明然,也在那一刻,黯然接受了招降。
這一年,正是北越覆滅的時候,白雪紛飛。
突然耳邊發出巨大的轟鳴之聲,將第五明然從這段不甘的回憶之中拉了回來。
“衝啊。”
馬匹嘶鳴,劍氣長嘯,將士們的怒吼仿佛是火種點燃了眾人心底的幹柴烈火。
前方正在進攻的,是書衡的反賊,是這片千年沒有戰火的大地出現的造反者。楚家在的書衡,不說人人安居樂業,但是,但凡是正統的書衡百姓,皆是吃穿不愁,自從自己當了書衡的騰遠軍之後,一旬也能拿的上一輛幾錢的俸祿,逢年過節家裏的娃娃婆姨也能換身好看的褂子,但是反賊卻不滿這樣衣食無憂的日子,偏偏要挑起戰事。
身為書衡將士,自當捍衛書衡的安康。
“轟隆隆。”
“殺啊。”
第五明然麾下的五千鐵騎,踏著濕潤綿軟的泥濘土地,濺起昏黃的泥水,鋪天蓋地的馬蹄落地的聲音,直指著那對麵的叛軍而去。
很快,兩軍交鋒,刀光劍影,血液橫飛,彼此的慘叫和怒吼不絕於耳,正在嘶吼揮舞長刀的時候,卻感覺一道滾燙帶著濃濃血腥的液體撲麵而來,這是對麵飛濺而出的滾燙鮮血。
“啊。”
第五明然神色冷峻,在對敵之中,騎兵的砍殺能力遠遠超過步兵,這些馬匹的肚子上,有軟鐵製成的鐵甲,尋常的刀劈劍刺並無太多的用處。
他手中長刀翻滾,挑起一個反賊的手臂,頓時連同骨頭一起斬斷,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這一次的衝擊,第五明然的騎兵完全是大勢所趨,勢不可擋。
但是他沒有絲毫放鬆的餘地,這一次衝殺,最多斬殺了不到三千人,但是敵軍,足足四十萬。
第五明然牽扯住自己的馬匹,橫刀立馬,他的臉上早已滿是殷紅,看不清楚他的臉色。
舉目看去,甘州城南麵的黨寇山下黑壓壓的一片帳篷,那裏聚集了四十萬人。
“回城。”第五明然大聲吼道,五千騎兵立即調轉馬頭,回城而去。
黨寇山,叛軍駐地,一張黃色旗幟緩緩升起,一把菜刀斬斷了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這就是斬龍教的旗幟。
“大護法,那第五明然……”一個滿臉大胡子的賊寇看著麵前的黃袍人神色擔憂。
這裏有不下於三十人,有近十位是身穿黑袍的人,還有三個青袍,一個黃袍。剩下的,都是當地的熟麵孔,馬賊的大當家,或者是流寇的賊首,都是在甘州出名的賊寇。
此時他們聚在這裏,自然是有原因的,原因也十分簡單,他們入了這個叛國的斬龍教。
那十位黑袍站在兩個青袍的背後,氣息緩緩溢出,單單是這股氣勢,便讓那些賊寇不敢生起絲毫的不二之心。
這些黑袍,都是一品修為,從一品初期到一品巔峰,皆有。
至於其他的三個,並未顯露出絲毫的氣勢,但是他們都知道,這三個人的修為,隻會更加恐怖,另外還有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斬龍教主。
“第五明然,嗬嗬,不急,若是他還是冥頑不化,老朽不介意親手斬個越國遺民。”那黃袍陰森森一笑,他的身形並不高大,就直直的站在那裏,笑起來的那一刹那卻是讓在場的賊首都渾身冰涼。
“退下吧。”
待所有人走了之後,那黃袍的身形頓時從原地消失。
下一次它出現的時候,卻已經是在遙遠的其他的地方,這裏卻是十分眼熟。
“尊主,可是要準備出發了?”那黃袍人半跪在地,對著麵前的一片漆黑恭敬說道。
隱隱中有個嬌小的身形走了出來,隻是看不出它的外貌。
“我先去龍城了,那老婆子鎮壓了我這麼多年,如今她的因果找上門來,我也該去了解我的因果了,說起來還是不上道啊。”那陰暗之中的人聲音如悶鍾,聽不出男女。
“老奴領命。”
“那第五家的人要是還不上進,殺了便是,雖說北越如今的氣運有一部分在他身上,若是搶了書衡的氣運,也就沒他北越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