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不心痛,不光是失去了麵前的劍客,還有自己的命。
柳仙和莊不夏的交談甚是歡喜,莊老爺得知了柳仙在龍城之中的作為,十分感慨柳仙幫助那些無家可歸的落魄孩童,起初還以為隻是眾人謠言,卻沒想到柳大小姐是正兒八經的在幫助那些孩子,聽起柳仙說入冬買棉衣的事情,莊老板立即發話,那些孩子的冬衣全部包了,莊家家大業大,自然不擔心這點錢,何況說句不好聽的,莊不夏隻要發句話,明天龍城之中怕是就沒了那些要飯的人,隻是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予漁,柳仙要做的是讓那些孩子離開仙仙幫之後活下去,而不是給他們錢消災之後繼續要飯。
“莊老爺這般心善,柳仙佩服。”柳仙由衷的說道。
“跟你比起來,我莊不夏不過是做了點皮毛而已,我不是所謂的讀書人,我能夠做的無非是花錢,不是那些文人天天無病呻吟,嚷著救世卻不作為,這三千兩白銀,隻是第一次,以後但凡有需要,盡管開口,柳小姐不必跟我客氣,我姓莊的如今有點小錢,自然該做這樣的事情。”
柳仙心底觸動,這不單單是莊不夏對自己的支援錢財,換而言之,這是柳家和莊家的一種無形的結盟,哪怕是以後有人得罪柳家,也要掂量掂量莊家的勢力,而莊家的勢力,早已淩駕了這些人太多太多。
“莊老板深明大義,柳仙無以為報。”柳仙誠摯道。
莊不夏擺了擺手“柳家的作為我還是有所耳聞的,所以外界那些流言蜚語我隻是當做笑話而而已,如今局勢複雜,想要明哲保身不現實,而我莊不夏自然不會跟那些喪心病狂之輩站隊。”
“原來如此。”柳仙領悟了不少,不光是對於莊不夏的認識,更是一眾由衷的佩服。
帶著這巨大的家財做一次賭博,莊不夏自然也是有著膽色的。
“柳小姐,不如去大堂喝幾杯如何?今兒個有幾位名角兒在台上,不妨去看看?”傾無言此時笑道。
柳仙沒有撫了好意,答應了下來,而莊老板則是離開了這裏,並沒有聽戲曲的習慣。
柳仙和傾無言走在前麵,徐餘音大師和白衣緊隨其後,徐餘音看向了自己身旁的這位白衣劍客,卻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生氣,隻是搖頭苦笑一聲,問道“閣下可是天全國人?”
白衣點了點頭,神色很淡,他的性子便是如此,對於笑意盈盈的徐餘音並沒有太多的好感。
“天全是個好地方,青山流水,仙家洞府倒是不少。”徐餘音感慨一聲“起初還打算在天全落腳,卻是一曲高山流水將我帶到了書衡。”
他說的自然便是和傾無言的那一首曲子,便是那日的相遇改變了他。
白衣沒有說話,他自然不理解徐餘音心底的窩囊氣,但是這似乎沒什麼好說的,鍾意和不鍾意隻差了一個字,卻是完全相反的心情。
“這位柳大小姐福緣不淺,隻是命太薄弱了一些,若是有心之人斷了她的命線,怕是無力回天。”徐餘音眼神落在了柳仙身上,看到柳仙背上淡淡紅光,略有惋惜。
白衣轉目看向了柳仙,沉默了下來。
走近大堂,琳琅滿目的絲帶掛在穹頂之上,燭光閃閃,粉色絲幛之中傳出女子的媚笑之聲,酒香四溢,近了大堂便聞見一股子酒氣,便有一絲醉意。
傾無言的出現讓眾多花間老手紛紛愣神,大呼起來,要知道,自從前些日子傾無言在演舞台露麵之後,可是少有再聞見有入幕之賓,隻是如今看著花魁小生親昵的挽著柳大小姐的手,難不成就連這如花似玉的男子柳大小姐也是照吃不誤?
幾位少爺相視一眼,眼裏閃過一絲佩服,要論到這青樓酒肆誰才是那摘得頭花的大人物,當屬這位柳家大小姐才是其中魁首了。
“小仙兒,坐這如何?”傾無言給柳仙尋了一個安靜的位置,輕聲笑道。
柳仙對於這種眼神早已是見怪不怪,隻是這男兒身的花魁胸口居然也是有著不小的分量,這讓柳某人有些匪夷所思,卻還是收住了好奇的爪子,不敢在傾無言身上動土,隻是她沒想過,這傾小姐不過是將她當做了一位姐妹,又豈會在意這等小事?隻是場合不適罷了。
所以俗話是怎麼說的?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