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酒此時沉默了下來,她雖然不相信柳若婷說的,但是無述回來的事情絕對做不得假,這件事情自己隻要問問山神便知,但是柳擎天的影響力,她心裏有數,隻要柳家發話,相信龍城半數的人都會信佛。
“之前是我唐突了柳夫人,柳家的事情,我會給院長說的。”大祭酒鄭重說道,於是緩緩退下離開。
看到大祭酒思量的背影緩緩消失,柳若婷冷笑了一聲“這種智商還做祭酒,”隻是柳若婷從未想過,自己獨自裏麵的那點陰謀詭計,又如何和人家的聖賢書相對比?
“有沒有辦法打碎那小賤種的心境?”柳若婷知道柳仙近來的變化,問道身後的陰師。
陰師帶著一頂黑色的鬥篷,陰沉沉一笑“自然有辦法,隻是這樣的話,柳仙的因果就不再我們的掌控之中了,而後怎麼辦,我們都沒有辦法插手。”
“無所謂,沒了心境,她再怎麼跳也隻是個武夫。”柳若婷陰毒說道,這段時間正值風口浪尖,柳仙和晉王道婚禮即將舉辦,她也不敢過於的放肆。
“那無述的出現,倒是個異數,當年為了所謂的賭約去青嵐宗麵壁二十年,讀二十年的聖賢書,這老輩子也算是有心之人,硬是在天下人的眼裏在青嵐宗優哉遊哉了二十年,前些日子有大人物去青嵐宗請他出山,這才走出了二十年未曾踏出半步的青嵐。”柳若婷身後的白麵儒生興起道,倒是對無述這位佛道宗師的事跡有所了解。
“那柳仙有了無述的幫助,不知道和齊平平的對陣會如何。”柳若婷笑問道。
白麵儒生淡笑一聲,手中的孔雀羽扇輕輕搖動,搖頭緩緩道“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柳小姐縱然是天賦稟異,卻也不見得就將一道天塹能夠填平。”
“我這個侄女,可和常人不一樣,必死之局都走了過來,難道就天生他柳擎天福緣深厚麼?我自幼死了爹,死了娘,我是感激他柳擎天救了我,可我已經活了過來,也就不甘心在這小小的王妃位置上立牌位。他回不來還好,要是回得來,那就要柳若婷心狠一次了。”
“夫人,成王爺或許明日就到了。”白麵儒生看著池中的魚兒,說道。
“知曉了,你等先下去吧。”
等下人離開之後,柳若婷坐在亭子中陰森森的笑了起來“你們永遠猜不到我想要什麼,一輩子都猜不到。”
沒人知道她柳若婷所求為何物,隻是當這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但是柳若婷做了做麼多事情,又怎麼會沒有企圖?
柳家,練劍練到下午的柳仙揮動了酸軟的手臂,喘過了幾口粗氣,這才穿著白袍出門,正巧碰到獨江樓的小廝送來拜帖,柳大小姐笑嘻嘻的接了過去,小廝還以為是柳家的傭人小姐,結果仔細一看這可不就是柳大小姐麼?
戰戰兢兢的告辭了柳大小姐,一想起外界將那柳大小姐說的跟個豺狼虎豹一樣,可這樣一看,倒是個清秀至極的姑娘,正巧了應了那句,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看了看上麵的字跡,睜大了眼珠子看了幾眼,正是那花魁小聲傾無言小老弟的,隻是那貌美如妖的女子實在太過美豔,勝過了龍城之中的世家小姐,一手撥弦技藝更是登峰造極,前些日子的曲子也不過是為了給這些小姐公子一個平易近人的假象,這是柳仙回來之後想到的。
“前些日子一別,萬般想念柳家小姐,不妨再來獨江樓一敘,定親自為汝彈奏。”
既然傾公子提出了,柳大小姐自然也不會婉拒,碰巧白衣歸來,柳仙也沒問白衣去做了什麼,隻是讓白衣跟著自己去,也沒說去哪。
“可有成效了?”白衣問道。
柳仙聽了微微一笑,將手抬了起來,似乎沒什麼不同,隻是在瞬間,她猛然將手揮向了旁邊的石牆,哢嚓一聲,石牆斷裂,上麵留下了兩個不淺的印子。
“這等強度,倒是足以媲美一般兵器了。”白衣由衷讚歎了一聲,削月天功還有一個秘密,便是那成功之後的強度,其實是根據當事人的意誌強度來定的,柳仙如今的強度,算是出類拔萃之人,至少自己所見之人當中是。
獨江樓,波光粼粼,莊老板莊不夏給了傾無言這位清官人一個獨立的亭子,也讓眾人有所猜忌,難道這夏老板也是性情中人?隻是這般野史無處考究,眾人也沒的心情去追究這些有的沒的。
“你讓他來,可曾想好了措辭?”徐餘音站在一身粉裙俏麗的傾無言身後。
“從我給柳大小姐發拜帖的時候,便想明白了,與其躲著他,不如正大光明見一麵,餘音,這些年,辛苦你了。”傾無言聲音潺潺,他知道身後這個高大男子的心思,隻是自己的道不允許有任何人插手,誰都不行。
“不辛苦,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怎麼會辛苦。”徐餘音的聲音很平靜,好似是說的真心話,隻是是不是真心,誰知道呢。
傾無言在皎潔月光下伸出白玉一般的腳趾,輕輕撥弄著腳下池水,白色的霧氣繚繞,此刻的他宛如畫中仙人,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