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睜眼看了看柳仙的背影,緩緩道“隱匿手法很高明,也是見不得人的一類人。”
柳仙點了點頭,隻要老三沒說打不過,那就應該有一點辦法應該取勝。見不得人便是秦家暗中培養的諸多殺手或者一些從天牢之中撈出來的死囚。這些人本就是窮凶極惡之人,自然武功高強。
“秦太恒本人已經是一位一品高手,但是他氣息綿長,渾身有著神曦,怕是隱藏了修為。”老三這時候睜開了眼睛,這是隻有他才能感覺到的事情,柳仙並不能,秦太恒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壓製之力,這力量並不好受,或許秦太恒的武功高的讓所有人驚訝。
“他這些話,隻是表麵上惺惺作態,我看出來了,他講的那些事情我都聽了幾百次了,作為我爹兄弟,怎麼可能沒幾件我沒聽過的事情,這是偶然也是必然。”
老三心裏慰籍,他們家的小姐,已經長大了。
“至於楚雲黯,我倒是不擔心,她雖然清高自傲,想來也不會自掉身價來對付我,我擔心的,是這些不擇手段的人。”柳仙歎了口氣,看了看身後的書閣,眼中有幾分擔憂。
柳家的局勢越來越不明朗了,秦太恒肯定是因為對柳家有想法才會來,不然就憑一個柳仙成親,還請不動這尊大神。
秦太恒此時閉目養神坐在了轎子中,身旁跟著一位灰衣老人,這位老人身形瘦小,但是目光之中有著一股曆色,看向每一個人都好似要了他的命一般,此僚十指奇長,宛如枯木,整張臉都凹陷了下去十分可怖。
他宛如死屍般的手抓著一根拐杖,目光混濁而呆滯。
“你說,柳擎天是回來還是沒回來。”秦太恒揉了揉額間,緩緩放下手,捏著手中的扳指。
那老人默不作聲,良久才開口道“真亦假時假亦真。”
“那碧雲流布料是何年產出?”秦太恒想到了那並不搭配青花瓷的杯墊,問道。
旁邊的跟隨丫鬟輕聲道“碧雲流是天嵐六十八年產出的,當時還是太後娘娘主張產出的料子,一直買的很好,如今龍城布莊之中依舊在做。”
“那就是十八年前了。十八,十六,你說這是巧合還是預謀?”秦太恒似乎並不在意,淡淡笑著隨意開口。
枯老此時不在說話,思考這些事情不在他的範圍之內,他需要做的隻是鏟除一切阻礙。
“那扳指是十六年前柳擎天帶著出征的,可是柳大小姐並不知道,這扳指本就是一對,當年還是我清點的賀禮,代先皇送到柳家的。她以為如此便可讓我以為柳擎天歸來。
而那杯墊,不過是障眼法,那半個‘老’字也是那丫鬟的刻意為之罷了。有些事出現本該是湊巧,可若是一起出現變成了刻意為之,柳家那小丫頭耍耍小聰明可以,可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罷了,總歸還是她那句‘我不執劍,亦能殺人’將我鎮住了,柳家人,若是反起水來,總還是讓人懼怕,她那個老爹不是省油的燈,這個女兒倒也是成了點氣候……”秦太恒的到了最後變成一點點的呢喃,連他自己也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他便是這樣的習慣。
那時候的柳擎天如日中天,軍中乃至朝堂變成了他的一言堂,就連帝王也是將行就木,任由他執掌。
但好在柳擎天的所作所為並不過分,隻是威逼利誘的讓各大門派交出來自己的武籍。
不過柳擎天當年也做了一些天怒人怨之事,他便是如此不顧一切之人,當年李家因為犯了一件大錯觸怒了柳擎天,便帶了大軍將當時如日中天的李家統統斬首。
當時李家乃是皇後的娘家,本以為帝王會因此大怒,借助此說法除掉柳擎天,卻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帝王卻毫無反應,任由柳擎天剿除李家餘孽。
“書閣之中那幾個老家夥,怕是已經摸到那道門坎了。”秦太恒不免有些煩悶。
柳家的實力不容小覷,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對付。
柳仙那句,不執劍,亦能殺人將他驚醒,若是柳家不顧一切的做出些什麼事情,會不會如同當初李家一事讓人大跌眼鏡。
柳擎天此人神秘,他也不知道柳擎天臨走之前有沒有給柳家留下救命的機會。
“罷了,回府吧,柳若婷既然要對付柳家,我們還是先觀望一陣吧。”秦太恒終究還是有些畏懼柳擎天,那個手持銀色長槍身披戰甲,麾下三百萬鐵騎的男人,他不光是整個書衡的傳奇,也是這片大陸的一個傳奇。
“雖然不對付她,不過也要著手準備了,教主一旬後便會帶兵攻打書衡,這段時日,怕是閑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