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失望於她(2 / 3)

“在杭州出的事情,車禍,有人醉酒駕車撞了他,不治而亡。”

“他不是回老家了嗎?怎麼還會在杭州?”何畏的身體發冷,這是個多麼壞的消息啊。

“前妻的生意出現問題,他回來幫忙。”曲誠走過來,試圖抓住何畏的手,他發現何畏一直在抖,似乎冷得厲害。

“不可能,他們都離婚了,怎麼會有瓜葛,他老婆恨他恨得要死,怎麼還會找他幫忙,你說的都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何畏推開曲誠的手,她一點兒都不相信陸仲康死了,盡管她沒有愛上過他,但是這個人曾經幫助她,愛護她,盡管她拒絕他,但心裏卻一直視他不同。

“何畏,別激動。”曲誠不由分說抓住何畏的肩。

何畏猛地推開曲誠,向臥室衝去,被曲誠拉住。

“我要去杭州看他,我不相信。曲誠,他來見過我,那時候還好好的,他說他離婚了,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說他回老家創業,這怎麼可能是真的?”曲誠的心一緊,他倒還不知道陸仲康來找過何畏求婚,一瞬間他想問是怎麼回事,卻看到何畏眼裏的淚終於流出來,他是第一次見何畏流淚,沒有控製,像決堤的河水,漫過眼眶,漫過臉頰,滴滴答答落在胸前的衣服,隻一下便濕透。曲誠突然想到何畏因意外失去胎兒時是不是也這樣流淚,這麼傷心,這樣的想法擊中了他的胸口,一時自己也痛得難受,和著失去老友的痛折磨著他,把何畏緊緊壓到自己的胸前,嘴裏無意識地安慰:“別哭了。”

“你讓我去吧,不見他一麵,我不能安心。”何畏努力仰起臉,眼淚流出來,但看著著曲誠的目光卻執著堅定不容拒絕。

曲誠替她擦擦眼淚,輕聲說:“我們一起過去。”

飛機在機場落下,車子已等在那裏,何畏和曲誠上車後不久,在城外一處院落前停下。一身黑裙的何畏跟著曲誠鑽走進院落,越走近房間,越能聽到裏麵的哀哭。曲誠在何畏耳邊低語幾句,何畏遲疑地點點頭,然後看曲誠進去,她目光四處看過去,本該是清淨雅致的地方,卻因為突發的事故變得混亂倉皇,人們進進出出,要麼是悲哀之色,要麼是一片麻木。陸仲康怎麼會突然就沒了呢,他是個好人,實誠,與人為善,願意幫人,連曲誠那樣的家夥兒都當他是朋友,可是好人為什麼不能有好結局,還是連老天爺也嫉妒他的善良把他召到天上去,路上司機說,是內傷,整個人外表完全看不出來受傷的痕跡,幹幹淨淨。

何畏茫無目的地望著天空,思想飛到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突然聽到一聲尖利的叫喊,然後是乒乒乓乓的聲音,接著一個黑衣女人衝出來,向著自己奔過來,何畏茫然地看著這個有過兩麵之緣的女人,陸仲康的前妻,她猜出來她要做什麼,腳底卻像生了根一樣動不了,她的臉隻來得及偏一偏,身體卻被推一把,陸仲康前妻用勁之大,竟然讓她站不穩摔倒在地上,接著一個高大的黑影把自己拉起來,眼前一片黑,鼻息間是熟悉安心的味道。

“放開我,都是她,不是她,仲康怎麼會這樣?”那女人哭喊著,被眾人拉住。

何畏聽到頭頂上方的人說話,胸腔發出的共鳴震得她耳朵有些不舒服。

“杜太太,老陸的事情,罪犯是肇事者,跟其他誰都沒有關係。”眼睜睜地看著何畏被打,曲誠幾乎是壓著怒氣說的。

“不是她,仲康會跟我離婚?都是她!”

“杜太太你節哀自重,話不能隨便亂說,我跟你說過的應該沒忘吧,希望你不要汙人名譽,老陸是怎麼去的,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杜太太捂嘴哭,整個人癱在身邊人身上,她管不好企業,陸仲康回來幫忙,她又扯到曆史,當著一群人和他吵,結果陸仲康氣極甩手開車離開,接著便出了車禍。

“你們都喜歡這樣的狐媚子,我……仲康,你看看你到底圖什麼啊?”

曲誠已經不想管陸仲康前妻如何哭訴,拖著仍然發呆的何畏離開小院兒,先去醫院確認沒有傷到骨頭,這才處理傷口拿藥。

何畏小心翼翼地捧著手腕,左手胳膊肘磕碰,手腕處青腫,一碰就痛。曲誠氣壞了,這個女人平時機靈得不得了,牙尖嘴利,言語上從來不吃虧,都是虛張聲勢,實際上一點兒戰鬥力都沒有,動真格的,就慫,看人家衝過來也不知道躲一下。

“嘶……輕點兒。”何畏皺眉嘟囔。

“看人家衝過來都不躲,你要緬懷思念故人也選個地方。”曲誠沒好氣地說。

“你什麼意思?”何畏立刻怒了,什麼叫緬懷思念故人?

“就字麵意思。”曲誠不理何畏,拿酒精棉繼續擦傷處。

“不用你管。”何畏謔地起身,就要走。

“置氣是最沒用的做法,如果我是你,就老老實實地把紅腫褪了,然後想著怎麼請幾天假養傷。”曲誠也不攔何畏抱臂看著她涼涼地說。

何畏咬咬牙又坐下,曲誠說的對,她現在這副樣子確實不適合上班。在上飛機來杭州前一刻曲誠還問她到底要不要去,要想清楚後果,她怎麼沒想過,但是不去卻心不安,她還記得陸仲康最後一次來找她的情誼,雖然不能接受,卻讓人感動,朋友一場,糾糾纏該纏,該去送一送,何況陸仲康的妻子後來也應該知道她和陸仲康根本就沒可能,可是她還是忽視了一個女人失去愛人的悲傷和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