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誠是在何畏回來後的一周才出現的,何畏發短信問過他,曲誠很久後回說他沒事兒,不用擔心。何畏滿肚子想要問的話說不出口,她知道有錢人找女朋友最怕女朋友惦記自己的生意有多大,公司收入多少錢,手下有幾個可驅使的人,她不過是曲誠認識才幾個月的人,又有什麼特權讓對方對她放開戒心不過怎麼安慰自己,何畏還是有些不舒服,如果是過去,她對曲誠斷然不會多出這個心思,可是雨夜的縣城曲誠趕來送她生日禮物,在香港又衣不解帶地照顧生病的她,所以在何畏的心裏,曲誠不再是一般的別人,也覺得曲誠不會把她當成普通的別人。要說跟有錢人談戀愛還真是傷神,普通人愛他就要愛他的一切,有錢人呢,愛他就是單純地愛他,千萬不能說愛他的一切。其實,有錢人的心大概特別脆弱敏感吧。
小別一周見到曲誠,不知道是情人心裏疼惜的緣故還是真的公司麻煩,反正何畏覺得曲誠瘦了。想起來曲誠對她的體貼照顧,何畏想雖然她沒那麼多錢堆起來,但是咱也有手藝啊,翻出冰箱裏的食材,滿滿做一桌,然後托著下巴看曲誠吃飯。
曲誠確實比以前要吃得多,不過也僅僅是多了一點點而已,何畏心裏感慨這男人保持起身材來比女的還計較。何畏壞笑地揣測曲誠不會像有些富佬兒一樣,隔段時間帶個蘋果進山不吃不喝修煉一天,如果真是那樣,她決計不陪著去。
滿懷情義地看自己的男人吃飽喝足,這才舍得撩下臉發脾氣。何畏在廚房洗碗,聽見曲誠在客廳叫她,偏偏裝出沒聽到的樣子,直到曲誠走進來彎腰看她的表情。
“嘴巴撅得都快栓頭小毛驢了?”
何畏咬唇不理,曲誠繼續撩撥。
“自己的嘴唇不心疼,都咬出拉鏈了。”
何畏氣呼呼地把碗扔到池子裏,摘下手套,轉身背對曲誠,倒杯水自己喝,卻被身後伸過來的一隻手拿走。
“剛吃飯少喝水,對胃不好。”
“要你管?”何畏扭頭怒瞪曲誠。
曲誠就著杯子喝一口,說:“聽說你還給小王買了禮物,陳秘書那份也沒少下,嘿,我的手下都被你用我的錢收買了,連小王從不為人說好話的人都跟我說何小姐人好。”
何畏聽著別扭,駁道:“反正他們也知道都是你的錢,該感謝的人是你,關我什麼事情?”
“女朋友貼心周到為我籠絡下屬,我當然高興。”
“哼,你那手下還需要我給你籠絡,跟防賊似的,隻要你不吩咐,一個字都別想知道。”
“這是怨我了?”曲誠把杯子放到台子上,伸手扳正何畏的身體。
何畏覺得曲誠話裏有話,但是她的心裏此時頗有怨念,也不過分猜想,依然閉眼咬唇不理。然後她聽見曲誠吸一口氣然後走出廚房。何畏心裏更是委屈,發狠把廚房擦一遍出來,卻見曲誠倚在門框,等她走過時,便不容分說抱住她,何畏起初掙紮,最終還是將臉貼在曲誠的胸口,乖乖地任他抱著自己走進臥室。
累極要睡,就在將睡未睡之際,何畏聽到曲誠說:“如果……”沒頭沒腦的一個詞,何畏困得大腦裏一片空白,隻有力氣喘氣,甚至下一秒已經忘記。
至始至終曲誠對消失這一周沒做一個字解釋,或者他根本覺得沒必要解釋。
何畏早晨醒來,曲誠已經出去跑步,回來見何畏做了中式和西式兩樣餐點,笑著說我還真不知道你是個吃貨,下次讓你主持美食節目算了。何畏嬌嗔地瞪曲誠一眼,說,你可不許到外麵說,我還要不要保持形象了。曲誠沒說話,坐下來喝咖啡。何畏意識到自己又瞎擔心了,曲誠才不會出去說呢,他就喜歡偷偷摸摸的。
曲誠先離開的,何畏隨後開車去電視台,她脖子裏係的一條在香港買的圍巾被很多人誇好看,甜蜜歡喜之餘才想到在香港給曲誠買的衣服忘記拿出來讓他試試,想著曲誠穿上衣服的樣子,心裏漾滿甜蜜,忍不住找個沒人的地方撥電話給曲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