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曲誠接電話倒接的快,但語氣卻不是兩個人相處時的輕鬆,又恢複平日的嚴肅。
何畏吐吐舌頭,這個人在外麵總是戴上這樣嚴肅的殼子,趕緊說明原因,說他今晚過來可以試,她晚上應該可以正常下班。
曲誠沉默一會兒說:“再說吧,我今天未必有時間。還有事嗎?”
何畏滿腔熱忱換來一句涼涼的再說吧,頓覺失了臉麵,也沒了心情說:“沒事,你忙吧。”
當天曲誠果然沒有過來,第二天也沒來,第三天何畏一顆火熱的心開始變涼,第四天曲誠說要過來,何畏冷著臉說她有事,第五天曲誠又打電話,何畏答應,晚上臨時有事拖了一個多小時才回來,進屋便看到曲誠在廚房裏忙,回頭看她站在門邊,雲淡風輕地說我等不急餓了,先將就煮點兒麵,你要不要來一碗。
何畏又是生氣又是難過,這人總在她生氣委屈不想理他的時候表現得溫情脈脈,他真把她當成豢養的小動物,有事就不理,沒事兒就逗樂?當下也不理曲誠,回衣帽間換衣服。剛要關門,身後跟來一人,何畏不理,使勁關,卻被一隻腳頂住關不上,何畏始終不看曲誠,甩了門自顧自脫衣服換衣服。
裙子的拉鏈在後麵,何畏別扭地伸胳膊,曲誠在後麵搶先一步替她拉開,何畏憤怒地轉身,一手按住要脫落的衣服,一手指著曲誠說,你出去。
曲誠說:“我也想試試衣服。”
何畏沒見過曲誠這麼無賴,指著櫃子的一處,說:“都在那裏,你自己試,我出去。”
曲誠伸手攔住何畏,半天說:“何畏,乖一點兒好不好?”
何畏怒,反問道:“我怎麼不乖了?你要的乖是怎樣的乖?說出來我看看自己有沒有能力達到?”
曲誠的手指摩挲著何畏的唇,何畏扭頭避開,卻被曲誠大力氣地扳過來,隨之帶著男性氣息的吻也撲麵壓來,何畏狠狠咬曲誠的嘴唇,對方疼卻不放開,何畏泄了力氣,柔軟下來,曲誠也跟著溫柔起來,何畏的裙子隔在兩個人的中間,曲誠使了些力氣將它扯下去。何畏被曲誠腰帶上的金屬扣涼了一下本能地向後縮,卻被整個抱進懷裏。細膩的肌膚貼到織物的纖維上,那種觸感攪得人心慌,何畏的手摸到曲誠的腰帶,其實,他不來,她的精神和身體也會空虛。
胡亂折騰後,何畏半靠在床上臉色紅灩灩的看曲誠試衣服,媚眼如絲,聲音酥糯,對著曲誠說:“轉過來,嗯,側麵,哦,背麵,麻煩露個笑容。”
曲誠聽話地轉來轉去,何畏開心地笑,衝曲誠招招手,道:“嘖嘖,親愛的,我的眼光真不錯,看把你打扮得多帥啊,至少減齡五歲,你再經常露一下笑容,說你二十多,也有人信。”
“顯年輕是你們女人想的事情,男人要沉穩。”曲誠把身上的衣服脫去,這些衣服他倒不是不喜歡,不過穿的可能性還待商榷。
何畏聽出來曲誠話裏的不屑,有些不高興,爬到床邊,拽著曲誠的胳膊大言不慚地說:“你年輕些,才配得上我嘛,人家都說我不像二十多。”
曲誠臉笑眼不笑地看何畏一眼,道:“你倒想得多。”
何畏湊過去,說:“我可沒嫌你,你這樣外表成熟,內心幼稚的,萌萌的,我最喜歡。”
曲誠眼一橫,什麼內心幼稚,轉臉看何畏,何畏忙逃到床頭,結果被曲誠抓一隻腳拽回來,嚇得何畏忙喊該吃飯了,我餓了,不許亂來。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總是像淌著蜜,可是……何畏支著腦袋,隨手在紙上亂畫,可是兩個人不在一起的時候卻總是疙疙瘩瘩,他們的關係何時變成肉體上的交流順暢、配合默契,而精神上卻貧瘠匱乏,甚至不如第一次在訪談時心裏生出的彼此欣賞。何畏越來越意識到曲誠和她在一起似乎更願意在床上解決兩個人的爭吵和對抗,而床下的事情多是珠寶漂亮的衣服對付,說他不用心敷衍,可他卻記得自己生理期不舒服,會從日本專門買生理期的特護用品,可是其他呢,他愛吃她做的飯菜,他寵她發小脾氣,他慣著她在家裏各種各樣折騰他,可是他的住所對她保密,他帶走她買的衣服卻從未穿過,甚至,隻要出了她的公寓,他便是高高在上的曲總裁,不是公開不公開的問題,是他接電話你都能聽到電波受冷變成直線的感覺。何畏不是傻子,曲誠對她有情義,她感覺得到,可這情份究竟會置於何處,處於何種程度,何畏不敢妄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