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曆經千辛萬苦,不過好在總算是回家了,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
回到家裏總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了,實際上也沒怎麼休息,也就在床上躺了會兒,等到緩過來了自然就活蹦亂跳了。
“等會兒吃飯啊。”傍晚,媽喊道。父母都在家裏,聽說是我們這裏要修建一條高速路來著,所以父母都回家發展了,村子裏也有不少人都回來了。
有句話說的沒錯,要致富先修路,我們村子裏以前可是出了名的交通不便,基本上都沒有車子願意進來,經濟方麵也沒什麼發展。
不過這一次政府也不知道是怎麼規劃的,竟然在我們村要通過一條高速公路,這件事情無疑是重大的,而且也是讓我們這些窮村民非常歡喜的。
修路啊,一條高速路通過那得有多少個崗位啊。我們村子裏人不少,特別是年輕人,幾乎每年除外務工的人都是幾百上千人。若是這條公路修建起來,別的高科技咱不會,但是那勞力活兒還是幹的走的吧。
高速公路是前年通知下來的,我們的村支書為了這件事情可是高興了好幾天,天天在我們村裏通報關於這條路修建的最新情況,也是因為這樣我們村裏的很多人才都留了下來,畢竟若是就近就可以發展,誰又願意跑到外地去了。
村子裏的公路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就開始動工了。先頭部隊自然是勘測隊的人。勘測隊在我們村子裏勘測了好幾個月,然後在將我們這個村子裏南北兩壁山都測量了個遍後總算是有了一點底了。大概在我們開學前的一個月左右,項目負責隊伍駐紮進來了。
這些在我們村子裏就建立了三個項目部,負責管理三個標段。這些人來了對我們村子裏的改變還是很大的。
首先,似乎是為了支持它們的工作,我們整個村子開始整修電路。以前用的電都是極不穩定的,經常斷電,而且就這還是在沒幾年前才整起的,以前我們都是用的煤油燈。那些日子我都還記得,我雖然很小,但是對這些生活中好多年的事情還是很有印象的。
用煤油燈那段日子有一件事情是最令我牢記的。那是在一個夜晚,沒有電燈,屋裏黑漆漆的,所有的光亮都是從一盞小小的煤油燈發出來的。我和我哥那個時候還是由奶奶帶著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多少年難得回來一趟。
我們之間聯係也隻能通過信件,而且收遞信件的地方距離我們家還很遠,每一次若是有信來了都要跑老遠才拿回來。
奶奶不識字兒,我們村子裏倒是還有些識字兒的人,幸而信件還能傳遞父母在外的思念。
那天夜裏,我、哥哥和奶奶都在堂屋裏坐著,天氣很恐怖。大風吹得外麵的樹葉嘩嘩作響,坐在用泥巴築起來的土屋裏我們的心裏很擔心。
牆上的泥巴嘩啦嘩啦的往下掉,不停地掉落在中央的大桌上,煤油燈也在風的吹動下不停地搖曳。不要問為什麼風會進來,土房子是沒有現在的水泥房那麼擋風的。
到處都是洞。房頂上的瓦片似乎也被外麵的大風吹起來了,發出瓦片互相打擊的啪啪聲。奶奶的臉上有些擔心。瓦房子雖然冬暖夏涼,但是就是不夠安全。
風實在是太大了,即便是關上門躲在屋裏都能聽到外麵瓦片掉落下來砸在地上的得聲音。奶奶明顯是在擔心我們家這件唯一的避風的房子。
這間屋子是奶奶和爺爺建造起來的,可惜,爺爺在我出生的前一年的六月就去世了,死於疾病。可憐的爺爺,經曆了最艱難的那幾年,卻沒熬到後麵的好日子來。
風真的很大,若是你見過大樹被風吹到,那麼你就能夠想象的出來,那天夜裏的風會有多大。
奶奶開始急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家裏沒個男人,就連一個青壯年也沒有。奶奶已經是五十來歲的人呢。或許這樣的年齡在農村尚顯年輕。最終奶奶還是決定去外麵看看。
“你們兩個就在屋裏,我過會兒就回來了。”奶奶臨出門前對我和哥哥說道。那個時候我和我哥都還才六七歲。
奶奶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裏,也沒如我所想的去後麵看房子。外麵雖然吹著大風,但是很久就是沒有落下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