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劉胤的刀子,刀子的好處就是鋒利,隻有萬般的鋒利以後,才可以所向無敵,但是目前這刀子又一次開始鈍了,需要磨礪,需要一塊磨刀石,她聽到剛剛的訊息,心裏麵並不舒服。
“蘊倩,在小廚房做兩個皇上喜歡的菜,務必快一點兒,記得……加今天的新辣椒。”秦婉妍還能如何呢,已經到了糟糕的地步,隻好奮力放手一搏了,蘊倩去了,知道這事情需要好好的跟進,所以半會兒都沒有進來。
“雲貴妃這幾天也沒有閑著。”莊妃知道,秦婉妍最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唯恐自己再一次獲罪給禁足,畢竟消息有了閉塞,這才娓娓道來,秦婉妍知道,今天的一餐飯是沒有什麼興頭了,讓人將一切都收拾了。
這才看著莊妃,“還在請求皇上的饒恕?”秦婉妍聽到這裏,好像倒是看到了希望一樣,募得想起來雲貴妃離開時候告訴過自己的,讓她好好的去考慮考慮,二人可以連起手來,一個一個的對付,以後又是敵人。
秦婉妍未必害怕危險,不過秦婉妍不想要去挑戰,在秦婉妍的世界裏,人就是兩種顏色,非黑即白,這樣一會兒黑一會兒白,倒是有點兒含混不明的感覺了。
“她每天都會在宣室殿門口跪著,年深日久,皇上又不是鐵石心腸,你等會兒自己去看看就好,我說不清楚。”莊妃真的覺得自己說不清楚,因為目前的事情又一次開始大變了,皇城莫非又一次要洗牌?
“好。”秦婉妍知道,自己是不可以沉淪了,不論如何,不可以做目前渾渾噩噩的蘊倩那樣的人,那樣是最為危險的,有可能別人沒有殺自己,自己就會殺了自己的。
秦婉妍看著莊妃,知道莊妃有難言之隱,而也知道在皇城中又一次有了大洗牌的格局,那麼這一次自己要是不常與,以後想要真正的加入,就比較困難了。
“姐姐為何也不去共襄盛舉呢?”秦婉妍提醒一句,莊妃輕輕的歎口氣,無限寂寥的模樣,瑟然一笑,“姐姐已經人老珠黃,不比你們,君恩似流水,你們看到了本宮也就看到了自己以後,所以,妹妹要奮起直追。”
“也是。”秦婉妍點了點頭,莊妃去了,秦婉妍目送莊妃離開,今天的秦婉妍又是明白一個道理,自己必須要站起來了,長久的沉淪隻會害死自己的,有多少人是在聖寵不在的時候被人暗害了的。
她正在想著的時候,蘊倩舉著盤子過來了,“這是剛剛做出來的。”秦婉妍這才收斂了一下心神,目光看著盤子,盤子裏麵菜品琳琅,她沒有細看,已經讓蘊倩去打包好了,一會兒以後,舉步往外走。
正殿中留著蘊倩在看,帶著的是一向足不出戶的七巧,七巧跟著秦婉妍,說道:“娘娘這是盡心竭力了,皇上在宣室殿,究竟讓不讓娘娘您進去,都不好說。”這也就是七巧不願意出宮去的原因了,在七巧的印象中,男人是危險的。
而此刻的蘭嬪,已經先一步到了宣室殿,過了午膳的時間,劉胤還是沒有停下來,一邊握著細長的朱砂筆,一邊看著奏疏,間歇叫一句“婉貴妃”,不禁讓蘭嬪也是心神一怔。
“姐姐在雲儀殿。”蘭嬪話少,惜字如金。不過劉胤很快就明白過來,微微一哂,淡淡的歎口氣,說道:“朕時常想起來朕在這裏批閱的時候,她在旁邊紅袖添香,現如今換了你,倒是想起來就是她。”
“皇上是性情中人!”蘭嬪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柔了不少,不過那種冰涼的感覺還是會透露出來,這都是先天性的,所以再柔和讓人聽起來也還是有淡淡的抗拒。
“停杯獻曲紫雲娘,走筆成章白麵郎。”劉胤輕輕一笑,將奏疏丟開了,“盈盈嬌步小金蓮,瀲瀲春波暖玉船。行行草字輕羅扇,詩魂殢酒邊,水光花貌嬋娟。眉淡淡初三月,手摻摻第四弦,為朕留連。”
“皇上……”蘭嬪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劉胤不但是性情中人,因為感情方麵的事情,竟然變成了一個詩人,他握住了蘭嬪的手,蘭嬪知道,這一次想必是將自己當做了秦婉妍的,所以她隻是微微一笑。
“席間談笑欠嘉賓,湖上風流想季真。梅邊才思無何遜,可憐孤負春,孤山誰吊逋魂?彩扇留新句,青樓非故人,兩袖紅塵。”蘭嬪自然知道劉胤剛剛那一句詩詞的來處,也很快就將後一句給朗誦了出來。
所謂“席間談笑欠嘉賓”,這嘉賓自然不言而喻,是秦婉妍了,蘭嬪輕輕的跪在了那裏,“婉貴妃是冤枉的,婉貴妃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己的丫頭而已,還請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