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眼前的雲貴妃，就真正的完蛋了，“我敬你一杯酒。”秦婉妍一邊說，一邊舉著酒杯遞了過去，這杯酒喝完以後，大概就是要掃地出門了，但是並沒有，她握著酒杯，隻是輕微的欣賞了一下。
並沒有去吃酒，而是看著。“按理說，金波瀲灩霞光閃，我也應該接入手中不辭厭。但是這生意沒有談好，這酒是無論如何不敢喝的。”一邊說，一邊輕輕的將酒杯送了過去，秦婉妍看著酒杯。
又道：“生意，究竟我可以得到什麼，又要幫助你什麼？”秦婉妍覺得自己不需要幫助，就是需要幫助，這幫助也絕對不是來自於雲貴妃的，畢竟雲貴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一點不用說也是知道的。
與虎謀皮的事情，秦婉妍不喜歡老是去嚐試了，雲貴妃笑了笑，然後靠近了秦婉妍。隻聞得到一股似有若無的馨香慢慢的飄進了秦婉妍的鼻子，隱約透出來的這個香味是……秦婉妍知道是什麼。
這個香，著實是害苦了莊妃的，這香味如蘭花之幽，如蓮蕊之清，直滲心肺之間。但是也讓人聞過了以後，有一種非常難受的感覺，有點兒沉重的感覺，兜頭蓋臉籠罩過來，讓人誠惶誠恐。
“我不想要和一個沒有料的人合作，既然是做生意，以後合作就好。”一邊說，一邊看著酒杯，“你式微，莫非連酒都不喝了。”
“自然不是的，那麼我讓你看到我們合作的動向就是了，我先走了。”雲貴妃一飲而盡以後，立即站起身來，就在站起身來的時候，還輕柔的笑了笑。很快就出門去了，與琉璃一前一後的走著。
已經到了夜裏看，這裏的池水與太液池也是連接在一起的，在月色中，流水泛江湖暖浪，輕雲鎖山市晴嵐。這裏呢，雖然今天得罪了劉胤，不過照舊是珍饈滿桌，玉液盈壇。而在另外一個宮裏，她就沒有那樣好的運氣了。
“娘娘，為了不惹是生非，還是請娘娘小心翼翼的，雲儀殿距離長寧宮是非常近的，要是讓太後娘娘知道您這時候過來了，這事情又是沒完沒了了。”琉璃擔憂的看著雲貴妃，雲貴妃不過是微微一笑。
聲音冷漠的如同是枝頭的夜梟一樣，“你又忘記了，本宮已經不是那一個權勢滔天的雲貴妃了，而是一個窮途末路的小主而已，連命都不要的一個人，此刻還會害怕什麼呢？”
“娘娘，她不會和你合作的，她說的對，狼是不會和狐狸做朋友的。”琉璃也是覺得這個談判絕對是以失敗告終的，不過此刻雲貴妃不過是微微一笑，說道：“無妨，她有自己的手段，我這裏也有。”
“娘娘要做什麼？”琉璃立即貼近了雲貴妃，唯恐這裏隔牆有耳，雲貴妃瑟然一笑，說道：“她剛剛說的是對的，做生意是要有誠意的，本宮這就將誠意給她拿過來，讓她看一看。”
“娘娘所謂的誠意是？”琉璃發現，最近就連自己都開始不了解起來自己這個跟隨了十來年的主子了，經過了這麼多的變故以後，人心不古，就連雲貴妃也開始變了，變得那樣的詭異與猙獰。
不過這樣的變故是最好的，這樣變故是成長。
“以後你就知道了，這差事橫豎是讓你去做的，你放心就好了，定然會讓人大吃一驚的。”這樣一說，看著琉璃，又道：“什麼，這樣香，比我身上的香味還要好聞不少呢？”一邊說，一邊屏息凝神往前走。
在前麵的位置看到了，香味的來源還是爭奇鬥豔的花朵，這些花朵在午夜的月色中幾乎要燃燒起來似的，薔薇滿院香，菡萏雙池錦。遠觀近看，都是一片美麗的花朵，海榴濃噴火，萱草淡堆金。
暑氣難禁，她輕輕的攏袖，將這些濃鬱的香味收攏在了自己的衣袖中，這才微微一笑，二人揚長而去。
等這二人的背影離開了以後，秦婉妍這才輕輕的歎口氣，從屏風中走出來柳念凝，秦婉妍搖搖羽扇，看著柳念凝，說道：“她此刻也是明白過來，太後娘娘是再也不可能靠得住了。”柳念凝的嘴角微笑，丹鳳眼晶亮的看著秦婉妍。
“這未必就不是什麼不好的辦法了，就看一看這誠意拿出來的究竟是大還是小，要是不大不小，這合作是可以的，娘娘說是嗎？”這樣一說以後，秦婉妍也是笑了，“你提醒的是，每次與你交談果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了。”
“不，不，我沒有那樣厲害。”柳念凝那黑亮的眸突然亮了起來，那一笑，也如落雁沉魚一般美輪美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