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請起來,”本來雲太後是震驚的,是憤怒的,不過到底還是和緩了語聲,說道::“哀家也知道,你就是想要謀害哀家也是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今天是哀家的壽誕,不想要因小失大亂了興致,這事哀家以後會調查。”
秦婉妍的目光幽幽的落了過來,雲貴妃嘴角獰笑,失落的站了起來,她知道,要不是自己與雲太後有一個親戚的關係在裏麵,今天早已經是自己下阿鼻地獄的一天了,“婉妃娘娘不將自己的盒子打開來送給太後娘娘嗎?”
“都說婉妃娘娘送的禮物比較別出心裁,不知道娘娘這時候究竟是有什麼匠心獨運,也讓我們觀瞻觀瞻,如何呢?”他的笑意慢慢的多了,悉數堆積在了眼角眉梢。
而莊妃走了過來看著那一個剛剛讓宮人拿走的柳木人,讓這個柳木人用繩子勒著,說明想要命,而捆縛住了手,說明讓他出手不得,讓這個人紅繩絆腳,說明讓她寸步難行,胸口的針是讓她疼痛難禁。
這樣惡毒的詛咒究竟是來源於哪裏呢?莊妃仔細的看過了以後,將這個柳木人丟在了那個錦盒裏麵,給內侍監揮了揮手,內侍監立即去了,到了外麵以後徑直去了尚宮局,要看這些個東西的來曆與宮中女子的物品,隻需要韓休怡尚宮娘娘一看就可以知道。
眾人的目光也是梭巡了會兒,落在了秦婉妍的手上,“婉妃娘娘手中是何物,如何不打開來仔細的看一看呢?”
秦婉妍立即將盒子舉了起來,然而秦婉妍自己也是詫異了,或者說自己是假裝詫異了,將盒子遞了過來,半跪著送到了太後娘娘的旁邊,“是本場中最為普通的一個了,秋桃。”太後娘娘的目光落了過來,伸手親自握住了那一雙香桃。
桃子不珍貴,但是在這個時候是比較珍貴的,這個時間點裏麵,桃子早已經沒有了,因為是秋天,但是秦婉妍還是煞費苦心的弄到了桃子,要不是早有心去栽培,怎麼會到了這個時候有兩個桃子呢?
“娘娘,這是臣妾在宮中夏季的時候就開始澆灌的,用茜紗做出來一個小小的花房,這樣的環境裏麵,它不知道時令,逆反了季節,所以有了秋桃。娘娘要是可以品嚐一下,就更好了。”
太後娘娘笑了,伸手握住了秋桃,目光從秦婉妍的臉上愛慈的看了一眼,秦婉妍始終是不卑不亢,而雲貴妃的眼瞳與嘴角都因為驚恐擴張起來,怎麼會?她送的禮物自己已經調查過了,不是這個枯木逢春的瓶子又是什麼?
什麼時候開始有的壽桃呢?太後笑了,伸手握住了秋桃,織金的衣袖輕輕的搖晃了一下,手邊微露黃金釧,輕輕的咬了一口,直覺味道是那樣的清甜與獨特,竟然一口氣將一隻桃子都吃了個一幹二淨。
“婉妃的禮物深得我心,最難能可貴的是婉妃用了心,不是你們動不動就開始搜羅起來這些金銀珠寶,好像這個世上除了金銀珠寶是好的,一切都並非是好的似的。”雲太後的責備是有理的。
輕輕的讓人將盒子搬走了,秦婉妍從地上站了起來,早已經想過來,太後娘娘對於雲貴妃永遠都是懷仁的,已經說過了事情有問題,不過還是一句“調查”就遮掩過去了,他不禁嘴角含笑,嘲諷的看一眼雲貴妃。
紅玉階前,好像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秦婉妍也是樂得忘記,到了晚間這個宴會全部都結束了,蘭嬪也是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嬌弱的身軀在微風中瑟縮了一下,待看清楚是秦婉妍從曲欄中去了過來,這才站了出來。
“姐姐慢走。”她來的比較遲,沒有看到戲,也沒有參與戲,忽而看到人去樓空,心底也是無比的落寞,“她還是沒有獲罪?”
“談何容易呢?一直以來太後對於她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別人不知,你我也是知道的,今日裏我感謝你。”秦婉妍輕輕的福一福,蘭嬪笑了,苦笑,整張臉本就鉛華弗禦,在這樣的月色裏麵多了點兒惆悵與懊惱。
握住的拳頭在風中狠狠的打開了,“就知道,她會相安無事的。”秦婉妍看到蘭嬪有點兒失落,輕輕的說道:“你也不要急,這本就是攻堅克難的事情,可明白,需要一個道理在裏頭。”
“如何?”她問。
“這事情要是犯在了旁人的手裏麵,或者車裂,或貓性,梳洗也是一般無二的,隻是她雲貴妃是動搖不得的,她不但是自己,還有前朝的精神支柱,明白這裏,也一切就融會貫通了。”秦婉妍也是暗暗的有點兒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