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秦婉妍是不會這樣子就做一個妃嬪的,或者做一個君王的女人。
“起來吧,朕沒有逼迫你,或者是朕錯了,或者是……朕自以為是了。”說完以後輕輕的回眸看著秦婉妍,秦婉妍鬢發低垂並不說話,那斜插在頭頂的正是自雕琢出來的白玉菊花簪子,瓔珞在空中飛舞了一下,擊打在了秦婉妍的臉上。
秦婉妍感覺到一道生氣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冷眸好像表示出來一種悵然的不懷好意,她的手被握住了,然後秦婉妍慢慢的站起來,慢慢的看著前麵,“皇上,奴婢誓不為妃!”
“這番話你給王兄也是說過的,好了,起來吧,當做朕一切都沒有說過就好。”說完以後輕輕的歎口氣,就連自己都覺得可笑,對於劉胤來說女人是召之即來的人,唯獨有這一個女人可望而不可及,劉胤握住了秦婉妍的手,就不想要鬆開了,秦婉妍不滿的將自己的手抽離出來。
劉胤的冷眸裏有了光火,“秦婉妍,朕錯了。”
“皇上,是奴婢的錯。”
“是朕錯了,朕不應該當做你是平常一個女孩子,或者你是正確的,國母鳳身談何容易呢?”說完以後輕輕的歎口氣,又道:“不要想多了,今天是你的生辰,生辰快樂。”說完以後輕輕的看著秦婉妍。
秦婉妍點了點頭,劉胤出門去了,秦婉妍看著劉胤的背影離開,這才悵然若失,蘊倩走了過來,輕輕的攙扶一下秦婉妍,秦婉妍這才神智晴明起來,看著身旁的蘊倩,含笑說道:“讓人好好打掃一下這裏吧,不可辜負了皇上的深情厚誼。”
“但是娘娘為何……”蘊倩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多嘴,秦婉妍怒視著蘊倩,“這些是容易的嗎?再說了我從來就沒有想過黃袍加身,好了,一切應該忘記的就忘記!不應該提起來的就不要提出來,皇宮裏麵知道的越少是越好,你在這裏這麼多年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不是嗎?”秦婉妍叮囑完以後,說道:“要是柳念凝過來了,讓她到後麵的池塘邊來,我在那裏。”
“是,夫人,奴婢明白了。”說完以後蘊倩讓幾個宮人進來打掃衛生了,說是讓蘊倩忘記,倒是自己有點兒做不到的樣子,懶洋洋的到了後麵的池塘邊,這裏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一片風吹了過來,那種清香與旖旎是讓人想象不到的和煦。
她也是知道每一個人,隻要是到了皇宮裏麵,知道的東西越少就是越好的。
一個人憑欄眺望,碧梧鳴彩鳳,活水隱蒼龍。這裏風景很好,適合談心,看到秦婉妍到了這裏,蘊倩立即讓人將果子與宮點送了過來,還拿過來一壺觀音。秦婉妍帶著蘊倩到了前麵的一個位置,這裏曲徑蓽蘿垂掛,石梯藤葛攀籠,再往前走就是一個安靜的位置,有一個小小的亭子。
“放這裏吧,等會兒要是有人來就讓她在這裏來,不可多言,你可明白?”秦婉妍還是提醒一句,蘊倩以前是吃過虧的,現如今更加明白應該怎麼樣做自己才可以永葆無虞,所以隻要是秦婉妍吩咐過了的,都是通盤的點頭答應。
蘊倩雖然不知道柳念凝過來幹什麼,不過隻要是秦婉妍有安排,還是將柳念凝帶了過來,一路的分花拂柳,已經帶著柳念凝到了後麵的小亭子裏麵,這裏兩林竹蔭涼如雨,一徑花濃。柳念凝就如同是繁花似錦裏麵走出來的一個仙子一樣,不過大概還是可以看得出來那種枉然與空洞。
“你來了?”秦婉妍看到柳念凝來了,慢慢的站起身,柳念凝的眼睛裏麵有了一種不理解,不過很快就走了過來,點了點頭。都說秦婉妍是個死中求活之人,也是很會未卜先知,這樣子分明是在等待著自己,秦婉妍看著柳念凝走了過來。
如同白雲來遠岫似的,“看樣子你在等我?”
“說什麼等不等?”秦婉妍看一眼前麵的朱宮貝闕,輕輕的含笑回過了頭,說道:“女官與我是一樣的人,左不過都是被人借刀殺人利用而已,有時候這個人不好,我們刀子也是不喜歡的,現如今你能過來,我很歡喜。”
秦婉妍說完以後看著柳念凝,柳念凝一臉的欲言又止,不過到了最後關頭還是不願意攤牌,也不說自己過來是幹什麼的。
秦婉妍有的是耐性,奇怪的是兩個人彈起來都是在談天氣,真可謂是隻談風月不談風雲,最奇怪的是這樣的話題竟然是可以持續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