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汝輕輕的勾起嘴角,這個時候除了這樣的表情餘汝想不出還能做出什麼樣的,撐得起自己的體麵。
看看他們吃的穿的都是自己的,反而在自己的麵前演夫妻情深,大約是自己太過於仁慈才讓他們這邊無所顧忌。
可除了仁慈,她還能怎麼辦。
餘汝的笑容愈發的苦澀,愛啊,誰讓她是真的愛這個男人。
“梁郎!”餘汝的眼神馬氏收在眼底,猛然間推開梁從高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妾怕了,妾真的怕了,求求你跟著姐姐走吧!”
餘汝哭的梨花帶雨,那滴下的眼淚卻是落在梁從高心透的刺。“你這是做什麼,做什麼!”
問完之後,突然抱住了馬氏,“是我窩囊,是我護不住你。”
一個大男人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麵突然放聲哭了起來。
兩個人深情的抱著,倒像是餘汝是個惡人一般。
“餘汝,我們和離吧。”梁從高吸了吸鼻子,突然平靜的說道。
“你說什麼?”餘汝不敢相信的看著梁從高。
在餘汝的記憶裏,梁從高過慣了好的生活,便已經習慣了依附在自己的身上,無論怎麼鬧他都不敢輕易提離開兩個字。
哪怕,他選擇自殘也不會離開。
“你休了我我們和離,你自在我也自在。”梁從高抬了抬聲音,像是怕餘汝聽不懂似得。
餘汝不由往後退了一步,突然笑了起來,“你想離開便離開,我怎會如你的意?梁從高啊梁從高,這輩子除非我先不要你,不然你休想的倒你所謂的自在。”
“既然我過不痛快了,我怎麼會讓你如意了?”
若是換成了以前,梁從高早就與餘汝吵起來了,可現在梁從高卻隻是冷冷的看著餘汝,甚至用一種足以讓餘汝抓狂的憐憫來看著她。
“那我換我休了你,隻一條無後便夠了。你餘家再厲害也至於,不顧倫理五常不顧律法,隻要我活著,便一定能將你休棄!”
“那你便去死吧!”餘汝吼了回來。
可不得不承認,這樣不窩囊的梁從高突然讓她亂了。
甚至不知道若真梁從高不管不顧的要休了自己,自己該如何,真的能狠下心來害死他嗎?
“來人,給我看好姑爺沒有我的命令不允他踏出房門半步!”餘汝吩咐完,直接甩袖子走人。
她不敢再這這裏待著,生怕再從梁從高的嘴裏冒出什麼讓自己受不了的話來。
回的屋子,餘汝屏退左右坐在銅鏡前,迫切的想要看到銅鏡裏的自己。
“逃之夭夭灼灼其華。”
耳邊梁從高的聲音還未散去,想起初見時候,他家道中落賣到餘府為奴,旁人對自己這個大姑娘都畢恭畢敬的,隻有他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你不怕我嗎?”當時自己如是問他。
“怕,如何不怕。”梁從高一頓繼續說道,“怕,你也好看。”
好看兩個字便足以讓少女懷春,餘汝揉了揉自己的臉,梁從高變了自己何嚐又是原來的自己。
銅鏡裏的那個人,眉頭緊鎖眼神淩厲,表情嚴肅,哪裏還有灼灼其華的樣子。
嘩啦!
餘汝猛地砸了銅鏡,這樣的女人隻是個登不上台麵的怨婦,不是自己,定不是自己。
“大姑娘,馬姨娘求見!”餘汝砸了累了,便坐下來歇息,聽見下頭人在外麵稟報,餘汝趕緊站了起來。
從地上慌忙的將銅鏡撿起來,看著裏麵一雙紅腫的眼,淩亂的頭發越發的心亂。
“大姑娘,馬姨娘求見。”聽餘汝沒有聲音,外頭的人又喊了句。
又等了一會兒,餘汝還是沒有動靜,下頭的人便對馬氏做了個萬福,“許是大姑娘歇下了,勞煩姨娘改日再來。”
馬氏挑釁的看了一眼屋子,“究竟是歇下了,還是不敢見我,怕並不好說!”
剛將銅鏡擺好的餘汝聽見馬氏的話,氣的緊緊的攥著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