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越說聲音便越大。
偏生她越是這麼說,李木子心裏便越冒火,“常招弟你的心裏是不是隻有你姐,你的丈夫要納妾你隻想著你姐會有什麼反應,你,你說你是不是有病!”
招弟被罵的有些懵,“我,我不也努力了,我還想著等著鋪子安頓好了,我便聽你的去你的京城住!”
招弟這一說李木子身子突然一踉蹌,“京城?你現在便又願意去京城了?前日夜裏你是怎麼與我說的?”
招弟越發的看不透李木子,“你這人,我不聽你的你不高興,我聽你的你還不高興!”
“你當我傻嗎?”李木子的聲音突然抬高了,“東家今日一早剛走你這就改變主意了,你就,你就這麼掛念他?”
餘生回京城了?
好端端的他怎麼又走了?
招弟這一沉默在李木子眼裏那便是被說中心思無言以對,“外頭喘氣的進來今個好看的,爺要納妾今日夜裏就納!”
李木子在屋子裏又是掀桌子又是發脾氣的,外頭早就聚集了不少人,李木子這麼一喊真有幾個膽子大的進去。
這一有人帶頭剩下的也就跟著進去的,能不能入李木子的眼便就碰碰運氣,就算運氣不好他們也不損失什麼。
這麼一鬧騰烏泱泱的進來了一屋子人,李木子放眼那麼一掃沒有一個能入得了眼的。
不是眼睛大了小了便是鼻子塌嘴巴醜,左右沒一個能比得上招弟的。
“滾滾趕緊滾!”這越看招弟在他腦子裏刻的就更清晰的了,李木子煩躁的擺了擺手一個人也不留。
“等等,明日讓蘭婆子跟領上四個丫頭隨夫人回門。”突然李木子心裏閃過一個念頭,立馬吩咐了句。
下頭的人彼此看了一眼,趕緊退下來了。
這院子裏伺候的幾個都是李木子現買的,隻有管事的是從京城裏帶來的。
這些管事的一個個眼高於頂自認他們京城來的比下頭的高上一等,其中那個蘭婆子最厲害,就是平時說話張嘴閉嘴就是下賤胚子。
她們同情的看了一看招弟,明日可有這夫人受的了。
招弟不明所以,隻覺得李木子能親自開口派人算是給她撐了場麵,就是李木子甩袖子走人的時候還不忘說一聲,“謝謝。”
李木子身子一僵猛的回頭,而招弟回給她的是最真誠的微笑。
李木子有一刻失神,仿佛第一次見招弟她便是這邊,明天如日,是最燦爛奪目的存在。
李木子啪的一下打在自己臉上,突然一言不發的離開。
這一下倒是將招弟鬧糊塗了,也不知道李木子這是後悔與自己發脾氣了還是後悔給自己撐麵子了。
不過左右這事過去了,明日先與喜弟那有了交代,至於以後的事情便就以後再說。
夜裏招弟這睡的是及其的安穩,若不是天亮那藍婆子喊了她招弟還不知睡到什麼時候。
“夫人也就是在這小城裏,若是在京城每日都有宴請的人,這般可是要讓人笑話的。”打從一起來這蘭婆子便在她耳邊念叨。
“您說的是。”今日回門招弟不想鬧出什麼事端來,隻是處處忍著。
越是這般這蘭婆子卻越是囂張,從起床到吃飯就沒有一見她能看的順眼的事,“也不知道這爺是怎麼想的,這般不知道規矩的該怎麼出門,要我老婆子說啊,就該先學好了規矩。”
招弟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告訴自己要忍!
瞧著外頭的時辰也不早了,怕喜弟那邊等的著急個不由的吃快了些。
“夫人您這又不對了,這麼吃法跟那些個市井之人有什麼區別!”婆子光說也就罷了,甚至直接將盤子往遠挪了挪,隻放了一碗稀飯在招弟跟前,“夫人,這吃飯數稀飯好學。”
啪!
招弟實在忍不住了把筷子一扔,“到底你是夫人還是我是夫人?”
呸呸呸!
婆子趕緊擺手,“這話說的,我都這把年紀了,夫人著實不應該這般取笑我。”
“這次是您錯了,我不是取笑是諷刺,諷刺您目無尊卑,什麼京城的規矩我是不知道,可也是與餘東家也做過買賣的人,連他跟前的人都沒這般規矩,你講這麼多不覺得可笑?”招弟白了那婆子一眼,雖說餘記是厲害可畢竟不是官宦人家,至於規矩長規矩短的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