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溫言煜這邊直接聽不下去了,進裏屋懶得聽這亂七雜八的話。
“蓮蓮,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她這大嗓門最終把這姑母婆子給引來了,護犢子的把蓮蓮護在後頭,“俺跟你說,有俺在一日你就翻不了一日的天。”
喜弟攤開手,無奈的搖頭。“姑母誤會了,是這,是這蓮蓮表姐想與我說說心裏話,這一說起從前受的罪,這才哭了幾聲。”
“真的?”姑母婆子狐疑的看了一眼蓮蓮姑娘,等她點頭這才不再等著喜弟。
喜弟趕緊將桌子上的一盆橘子放到這姑母手上,“姑母趕路也累了,潤潤嗓子好生的歇息歇息。”
看見吃的,這倆人才消停了。
“算你有眼力勁!”姑母婆子滿意的掃了喜弟一眼,甚至衝喜弟笑了笑。
她這一笑倒還不如不笑,本來嘴就大,也不知道從哪尋了胭脂,一笑顯得跟吃人似得。
終於將這兩尊佛送出去了,喜弟都覺得胳膊腿的都酸了,一進裏屋接著就躺了床上。
看溫言煜湊了過來,喜弟無力的推了一下,“你安排安排去查查這倆人,一直是這麼傻,還是在這裝的。”
聽溫言煜恩了一聲,喜弟的眼皮都在打架了,他有沒有再說什麼,喜弟是聽不清楚了。
看喜弟這麼快入睡,溫言煜心疼的給她拉上被子,幫忙順了順她的頭發,在她的額頭印了一個吻,便也沒停留,從外麵叫了長工來,把喜弟說的事去給辦了。
晌午也就眯上一會兒,喜弟醒了,活動了活動脖子,剛出門就瞧見溫母朝外走去。
喜弟還以為溫母這又要去前頭幫忙,緊走了幾步想追上溫母在左右伺候著,可沒想到出了拱門溫母並沒往出院子,而是朝裏往溫父的屋子走去。
這個時辰真是熱的時候,溫父的門沒關,不過人也已經醒了,躺在床上光瞪著眼看著房頂。
聽見有人進來,“給我倒杯水!”先交代了句。
溫母頓了一下,可還是倒在水,像從前一樣雙手奉在溫父的跟前。
溫父一看是溫母,眼睛當時就閉上,把臉朝牆一側,冷聲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看溫父不接水,溫母便將杯子放在旁邊的櫃子上,“我來瞧瞧你。”
從前是最親近的人,此刻兩人卻沒什麼話,溫父寧願看著牆也不願意看溫母,而溫母卻看著外頭,“我,我其實就是來問問你,你當真有那麼喜歡郭氏?”
“是!”溫父想也沒想,幾乎脫口而出!
“喜歡到不分是非,無論對錯,你都願意與她站在一起?”溫母再次問了句。
“是!”溫父回答的幹脆利索。
溫母低頭卻反而笑了笑,來的時候還想問問,若是溫父回答喜歡,為何還要同自己說那般的話。
可真到麵對的時候,反而釋然了。
“那,那我若同意被你休棄,也同樣不要你用你還那十兩銀子,由著你去找溫言許跟郭氏,你可願意,成全你自己,也放過我?”溫母說的很慢,每一個字都好像在心裏說了無數便,才在這個時候提起。
成全?放過?聽了這四個字,溫父突然又升起滿腔的怒火,“你休想,這家是我的,要走你走,帶著你野種兒子滾的遠遠的!”
溫母突然站了起來,野種兩個字就像刺在她心口裏的箭。
可到底自己比想象中的還要堅強,都這到了這份上,她都沒有奪門而出,而是及其冷靜的說上句,“既然如此,我也不差這一口吃的,你想折磨我,那就一塊受折磨。隻是,讓我給你養別的女人,你休想!”
“我就說你怎麼突然跑了,你這是沉不住氣了,沉不住氣了!”溫父放聲笑了起來,“可我不怕啊,裏正也知道咱倆的關係,我想尋個知冷熱的怎麼了,不就是十兩銀子嗎,我的言許很快就會帶來十兩銀子,讓我自由。”
“可我不要自由!”溫父甩著手臂,“我就要在這惡心你,壞你的好事,就算你現在阻止我納妾,等銀子來了,我還是溫言煜的爹,他還養我的老,連帶著,他小娘的老!”
瘋了,溫父這肯定是瘋了!
“好,好,那我就祝你天長地久的活著,活著讓你受盡人生苦楚,讓你看看你的言許到底會怎麼對付你!”溫母說的聲音大了,嗓子一疼不停的咳嗽了。
“我就要長長久久的活著,不像你快死了,快死了!”看著溫母越痛苦,溫父笑的聲音就越大。
喜弟在外麵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有幾次想衝進去,可又顧忌著溫母的身子。
溫父現在就像狗屎一樣,扔不掉不說,挨著誰,誰臭!
這日子,也就這麼糊弄著過去,本以為溫言許那邊得幾日才成親,沒想到這麼快喜帖就送來了。
上麵那父親母親都寫出花來了。
溫母看著心裏來氣,顧不得什麼風度不風度的,直接將喜帖撕爛仍在了地上。
自然,這賀禮也沒準備一件。
成親的時候,聽說還請來了兩幫舞獅子的,一幫跟著迎親的隊伍,一幫在房門口熱鬧著。
正吃早飯的時候,聽著外麵一陣陣的炮仗聲,惱的溫母將筷子直接扔了。
溫言許的屋子買的偏,走近道是在溫家前麵兩個胡同走,想熱鬧走遠的也是圍著整個鎮子邊走。
再怎麼算計,也絕對走不了溫家門口。
“我出去瞧瞧。”他家辦喜事在自己門口嘚瑟,沒道理自己躲在屋裏不敢出門的。
這還沒出大門呢,正好一個炮仗皮崩過來,要不是喜弟躲的快,這一下估計得打在眼上。
上頭溫言許坐著高頭大馬,領著後麵隊伍跟做道場的似得,就在溫家門口繞圈。
瞧著隊伍很長,兩人抬一個箱子,都到了巷子盡頭,敞亮的很。
這麼多人本來是轉起來很慢,溫言許一看喜弟出來了,突然使勁的拽了一下馬,碼頭抬起來一擺,正好衝著喜弟叫了一聲。
他居高臨下得意的表情,就好像是衣錦歸來一般。
抬手對著後麵的人一示意,接著就有人將炮一對對的放在溫家門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