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該是來躲溫母的。
喜弟輕咳了一聲,在一旁收拾藥材的長工瞧見了,都起身喊一句,“少夫人。”
聽見動靜,溫父緩緩的睜開眼,瞧著喜弟過來,揉了揉眼睛,雖說還發了迷瞪,可作為公公,在兒媳婦跟前樣子還是要端正了,坐的板正。
喜弟先走到溫父跟前,“爹在歇著,娘讓我過來瞧瞧,晌午飯莫忘了吃。”
喜弟這麼一說,倒是讓溫父覺得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尖連連的說了句,“吃了,吃了。”
不過,這些日子,因為喜弟對郭氏咄咄相逼,溫父對喜弟倒沒以前那般好感。
看溫父沒話說,喜弟麵上也不會覺得掛不住,說了句,“那就好。”便走到了賬房先生跟前,拿出從溫母房裏取出來的冊子遞了過去,“這是娘讓我送來的。”
賬房先生趕緊雙手接過去,可喜弟卻還沒有離開的意思,隔著帕子捏起旁邊放著的,還沒有碾碎的幹草,在鼻息間聞了聞,“聽娘說,一般夏末的時候,便要從下頭收些個藥材回來?”
話是問的賬房先生,先生趕緊走到喜弟跟前,給喜弟仔細的說了起來,“回少夫人的話,一般都是夏末的時候收一次藥材,大約是要收七十兩銀子的,因為夏末大多藥材都出土,且成色好,自己晾曬,價格也還合適,到了冬季就隻收三十兩銀子的,至於其他名貴的藥材,則碰著了便收。”
既是賬房先生回答,銀錢的事,肯定也得提出來,至於名貴的藥材,便如人參之類,可遇不可求的無價的東西,也就不好說了。
再則說,莊戶人大多用不起這樣的藥材,所以也都不會特意去手。
喜弟點了點頭,這也就是說,一年收藥材都得要一百兩銀子,而眼瞅是要夏末了,一氣便要拿七十兩。
再加上溫言許成親的銀子,八月節的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
喜弟回頭看了一眼溫父,明顯覺得,溫父有些閃躲的視線,她卻也沒繼續再問,對著賬房先生淺淺一笑,作勢便要離開。
隻是快要出門的時候,聽著旁邊碾藥材的聲音,生生的止住腳步。
溫言許就跟尋常的長工一樣,穿著是青色的長衫,今個一早喜弟就瞧見他在做活,現在也還忙碌著。
即便喜弟沒做過活,可也知道,碾壓這種活並不輕快,大多都會磨出水泡,該是學徒做的活。
溫言許這個東家二公子這麼平易近人,相比之下,溫言煜這個不問藥理的人,似乎顯得,遊手好閑了。
喜弟的手指微微的一動,這人,當真是有意思。
腳下也沒聽著,請在倒了一碗水,放在溫言許的跟前,“二弟,辛苦了。”
聽見喜弟的聲音,溫言許渾身一個激靈,不過倒是有自己骨氣,愣是沒碰那碗水,連個來回話也沒說,就跟沒聽見似得,隻管低頭繼續做自個手裏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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