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倒是有些眼色,正欲笑著問柳暗,便被柳暗一句話噎了回來。
“把春月姑娘給我叫到房裏來!”說罷將錦盒在老鴇眼前晃了晃,老鴇雙眼一亮,想要接過卻又被柳暗拿了回來:“還不快點去!”
老鴇心裏癢癢那錦盒,不知柳暗這女人來妓院到底打什麼主意。
“姑娘,不是我不給你找來春月,而是她早已立了規矩,打賞不到三百兩不出來見客的……”
柳暗厲聲道:“怎麼?你覺得我錦盒裏的和田玉不值三百兩?!”
“裏麵是和田玉?”老鴇驚聲問道。
柳暗忙使了個眼色:“噓,小聲點!”
老鴇這次是真心為難了:“可……可她今日被另外一個客人定下了!”
柳暗問:“是誰?”
老鴇搖頭說:“這客官每年隻來一兩次,每次指名春月,雖待不了多久,卻也是一擲千金的主,再問其它我也不知。要不姑娘你改日再來?這和田玉可否……”
柳暗將錦盒抱的更緊,問:“他們現在已經在房裏了?”
老鴇道:“那客官尚未前來。”
“你不早說!都沒來等他個屁啊!”柳暗說完擺擺手道:“春月姑娘是在樓上對吧?我將和田玉親手送她,就這麼定了。”
老鴇正想拉住柳暗,卻見柳暗扔了一包東西給她。
“接著!賞你的!”
老鴇聞言一喜,掂量掂量還頗重,連忙拆開包裹一看,臉色登時青了。
包裹裏麵一堆冰糖葫蘆。
……還是吃剩下的。
柳暗快步上樓,隻見轉角第一間門上掛著“春月”兩字,其它幾間房門掛著“夏風”“秋水”“冬雲”,柳暗想是春月沒錯,於是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不好意思,冒昧來訪,敝人實則有要事想問。請問你在這裏當花魁平均每日接客幾人?每人大約打賞多少?有沒有……”柳暗非常禮貌的彎腰詢問,卻發現房裏安靜極了。她抬頭一看,房裏布置典雅簡潔,偏偏沒有人。
“春月姑娘?”
“美麗的春月姑娘?”
“姑娘?姑娘?你在哪裏?”
……
“草,人呢?!”柳暗在房間裏上上下下找遍了,別說人了,連鬼影都沒瞧見。
看來此次隻能空手而歸了。
柳暗泄氣的往床上一坐,看著手裏的高價錦盒,覺得很失敗。
她原本打算來迎春閣找到春月做個調查,順便嘮嘮嗑交個朋友啥的,然後……哎,都是朋友了嘛,你們懂的。
可現在春月不在,計劃都打亂了,柳暗揉了揉額角,瞟到牆壁上掛的書畫,心下一動。
“人窮誌不窮啊混蛋!”柳暗連忙給了自己一巴掌,趕走心底的陰暗想法,“就算再窮也不能偷東西!”
但是搶劫可以考慮考慮……
柳暗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聽的門“吱呀”被推開了。她想也來不及想,條件反射的往床上一縮,拉起被子捂臉。待做完這些,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沒做虧心事,有什麼好躲的!思及這點,柳暗便要掀被下床,就在此時,腰間突然被人一把緊緊抱住:“你沒有給我準備酒。”
柳暗愣了一下,尚未回過神,便聽男人又道:“好在我帶了。”
“讓我聞聞你這次抹的什麼胭脂。”
“上次我說你適合‘奇香閣’的胭脂,你便一直沒有換過。”
“這次換的哪家胭脂?怎麼一股……蘿卜味?!”
“怎麼不說話?”
“你每次被我抱著都喜歡笑。”
“我也喜歡聽你笑。”
“笑笑笑!笑你媽比啊!”柳暗反應過來再忍不住了,她被蒙在被子裏看不見,但靈活度還在,當即就朝那男人肚子狠狠一拳。
她本以為這拳會打的男人吐酸水,卻不料被人捉住了。
柳暗愣了愣。
男人也愣了愣。
“你不是春月。”不是問句,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