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我剛要撕開封口的時候,大姑姐突然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
她抓得十分用力,捏得我骨頭都疼了!
“要想活著離開這裏,那就別拆這個包!”大姑姐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眼神狠厲,聲音壓得低低的,哪裏還有半點瘋癲的樣子?
她竟然是裝瘋的!
還有,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剛想問點什麼的時候,徐洋就出來了。
大姑姐臉色一閃,重新堆出傻乎乎的笑容,搶過我手裏的“黑包”,歡呼叫著跑遠了:“生拘人,死拘魂,收了我家的白紙錢,吃了我家的白米飯,睡了我家的棺材蓋,是人是鬼都跑不掉!生拘人,死拘魂……”
聽了這狀似童謠的話,我心裏頓時大驚,前麵大姑姐還像個正常人一樣和我說話,那這句童謠該不會是要提醒我什麼吧?
如此一想,突然就把先前察覺到不對勁的點都連上來了——徐洋家,可能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徐洋快步走到我身邊,臉色陰沉得嚇人:“你怎麼把我爸爸給你的紅包給她了呢?”
這時我已經長了心眼,但外表上還是裝得跟沒事人一樣無辜:“這是她突然搶走的,我哪裏知道她會突然搶我呀!”
“我去把紅包拿回來。”徐洋抬腳欲追。
我趕緊拉住他,“沒事,都是一家人,錢在誰手裏,還不都是一個樣的?”
徐洋說:“我姐就是一傻子,哪能把那麼多錢交到一個傻子手裏呢?不行,我得趕緊把錢拿回來!”
我又拉他:“洋,你姐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徐洋的臉色變了,有些心虛地避開了我的眼睛,說:“能有啥意思?你別瞎想,那也不知道究竟是誰亂教的混話,她從小到大天天說這句,有時候糊塗得厲害的時候,一天能說二三十遍。”
說完,他使勁掙開我的手,朝大姑姐追了去。
再見到大姑姐時,已經是晚飯時刻。
她樣子不是很好,鼻青臉腫的,一看就是挨了一頓揍的樣子,隻看了我一眼,就驚恐地低下頭扒飯,然後就再也沒有抬起頭過了。
而徐洋把他父親的紅包拿了回來,端端正正地擺在我的麵前,當著父母的麵,催著我趕緊拆了。
我又再次騎虎難下。
真搞不懂他們為什麼一定要我當麵拆紅包。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大姑姐,想從她身上獲得什麼提示,可她隻顧低頭扒飯,一邊發出了憨憨的傻笑聲,那笑聲,像極了一個小時前徐洋示意我照他母親的話去做時的笑聲——姐們,我已經把你安排好了!
我低頭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黑色紅包,尋思著究竟要不要冒著生命危險,拆來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什麼?
而就在這時候,我發現手中的黑色紅包似乎和之前有點不一樣。
先前的黑色紅包是樸實無華的。
可現在到我手裏的黑色紅包上多出了幾道暗紋,暗紋與紅包顏色相近,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原來是掉包了。
大姑姐還在咯咯地怪笑著。
我一下心安了,當著徐洋全家人的麵,拆開了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