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寫了一封情書,擱在咱們房間裏,就在你的枕頭下麵。”隔著病號服,段淩掐著莊恬恬瘦削的腰,“等你手術好回家就能看。”
“段淩,你寫什麼了?”莊恬恬今天要進艙,他心態一直很忐忑,不過這會兒好奇心被段淩勾了起來,一個勁地問,“你就告訴我一點就行,透露一點點給我吧……”
“等好了自己回去看。”段淩把他的衣服修整好,手抓著莊恬恬的不鬆開,“陳俞安會很用心對給你治的,好了,帶你出去吃飯。”
莊恬恬還被段淩說的情書吊著,他躺著,段淩坐在床邊。
莊恬恬伸手也夠不到段淩臉,就伸手拉段淩的褲腰,段淩當時穿的是煙灰色的休閑褲,布料質地良好,還帶著整齊的折痕。
腰上有皮筋,莊恬恬拉皮筋,用皮筋彈段淩,威脅他:“你說不說?”
“等好了自己看。”
“不說是吧,”莊恬恬轉過身,抱著自己的肩膀道,“那我還不想知道了,等我出來,我也不看了。”
“那行。”段淩才不管他,在身後把莊恬恬抱住,“進了無菌倉,剩下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不要覺得孤單,我會在外麵陪著你。”
“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我,咬牙堅持住最後一次。”
莊恬恬吃力地翻了個身子,又犯老毛病,他用牙齒使勁在段淩的胸口上,咬了很深的牙印,傷口見了血,莊恬恬說:“等你的傷口好了,我也就出來了。”
那是一段莊恬恬不想要回憶的治療過程,很痛苦的準備過程,比從前的治療加強到不知多少倍的疼痛。莊恬恬手裏一直攥著段淩的領夾,跟自己說再堅持一下,再努力一下,為了以後想做的事,為了想要在一起一輩子的人。
正式手術的當天,莊辭陪莊瀾滄來的醫院,莊瀾滄隔著玻璃看到瘦的脫型的莊恬恬,鐵石心腸的人也動了一點容,他幹巴巴地說了句:“會好的。”
莊辭聲音不大地叫了句:“小叔……”
莊恬恬朝他眨了眨眼,笑道:“莊辭,我原諒你了。”
“但是,但是以後你不能再欺負我了。”
“知道了小叔,”莊辭眼裏有水汽,他的嗓子很啞,先是清了下嗓子,又道,“對不起,以後再不會欺負你。”
上午十點鍾,手術正式開始,手術之前莊恬恬還在問段淩:“你到底寫了什麼?就跟我說一句,行不行?”
段淩搖頭:“等你好了,自己看。”
“我就在這裏,等你出來。”
“莊恬恬,你別怕。”
莊恬恬覺得自己眼眶有些熱,他其實也怕,但是他知道段淩會陪他,莊恬恬聲音有些啞,他說,“好”
又道:“我手術的時候,你不要背著我,一個人看那個我們倆一起看的電視劇的結局。大結局得一起看,我怕我一出來,你就給我劇透。”
“好,我不看。”
明明要關閉艙門了,莊恬恬還是不死心:“一句話都不能告訴我嗎?就一句話還不行嗎?”
“等你出來自己回家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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