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剛才光顧著打電話,忘了做飯的事兒!
秦錚趕緊掛掉電話,一路小跑回了廚房,點頭哈腰給丈母娘賠不是,“忘了,忘了,對不起……”
“做飯這麼重要的事兒你都能忘了?”韓鳳掐著纖細的蠻腰,手指頭一下一下杵著秦錚的腦門,“你這個窩囊廢!屬於典型的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
“你瞅瞅你,怎麼就不替個好樣兒的人去死呢?”
“媽——”
蘇雪筠實在聽不下去,手捂著話筒勸說著,“秦錚在家裏做了三年家務,下了三年廚房,不就出現今天這一次失誤嘛?你就別揪著這小事不放了好不好?人家正煩著呢。”
韓鳳咧了咧嘴,“我的傻閨女啊,今天幾個菜把你喝成這樣?啊?你咋還胳膊肘往外拐,說話向著這個窩囊廢呢?”
“你倆結婚三年,他往家裏拿過一分錢嗎?他要是能在家裏做點貢獻,咱家至於住這個小破閣樓?夏天像包在火裏,冬天像裹在冰裏,這日子我真是受夠了!”
“我跟你說,傻閨女,吃完今天這最後一頓飯,你倆趕緊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你倆要是不離,我跟你爸就離!”
客廳沙發上的老丈人蘇陽嚇了一跳,臥槽?往常罵廢物女婿,就跟吃家常便飯似的,今兒個咋還把自己給捎帶上了?
蘇雪筠有苦說不出,關上臥室房門,眼角含著淚滴,繼續跟閨蜜商量著,“慘了慘了,我的家政公司現在遇到了最大難關。”
“在公司注冊的一個小保姆,偷拿了雇主家的一隻花瓶,現在怎麼都找不到人。”
“雇主說那個花瓶是清代古董,價值200萬。”
“200萬呀,我上哪去湊這筆錢呢?”
“苦苦經營公司到現在,眼看著公司業務蒸蒸日上,不能眼看著在這節骨眼上被弄垮了呀!”
“我家的那個……那個他肯定是指望不上了,袖袖,拜托你幫我想想辦法吧!”
蘇雪筠抽了抽瓊鼻,眼角清涼,淚滴終於流淌下來。
電話另一端,閨蜜吳紅袖很快提出三條建議。
可不論哪一條,蘇雪筠都覺得很為難,甚至覺得有些羞恥。
蘇雪筠所在的蘇家,是江陵市的一個末流小家族。
本來蘇雪筠天資聰穎,很有經商的天賦,屬於蘇家後輩中的佼佼者。
無奈三年前,在家族年輕一輩競爭順位候選人時失敗,從此遭到三叔家大兒子蘇破天的打壓,不能插手家族生意,隻能另謀出路。
更是在刻意安排下,蘇雪筠與當時窮困潦倒的秦錚結了婚,淪為族內的笑柄,從此在家族中再抬不起頭。
本來想著自力更生,不依靠家族力量,也能把公司經營的風生水起,沒想到飛來橫禍,家政公司竟然出現這樣一檔爛眼子的事兒。
想想這幾年身心承擔的重擔,蘇雪筠臉上淚水簌簌而下,內心說不出的委屈。
這時,門被推開了。
“老婆,我知道這些年你過得很委屈。”
“感謝三年來,你對我不離不棄!”
“感謝你隻是用‘他’來稱呼我,卻從來沒有稱呼我‘窩囊廢’或者‘廢物’。”
“從今天起,你不許哭、隻許笑,再大的風雨由我來扛,我要讓你做個幸福的小女人。”
秦錚兩手垂立,老實巴交站在臥室門口,說出的話卻無比的認真。
蘇雪筠有過一瞬間的失神。
剛才說話的這位……怎麼覺得他有點陌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