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是真的很辣,順著食道一直辣到了胃裏。

溫月看著不遠處的沈依依,舉起酒杯笑了笑,“依依,生日快樂!”

這是她昏倒後說的最後四個字,醒來時人已經到了醫院,窗外是深沉的夜色,路燈的光透過窗簾紮了進來,晃得人眼睛生疼。

“溫月,你不要命了嗎!”

耳畔傳來陸清遠的嗬斥,讓她懷疑的打量著四周,陸清遠怎麼還在這裏,她是在做夢?還是昏倒了沒醒嗎?

溫月伸手擰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是做夢,那陸清遠怎麼還會守在她的床邊!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得腦癌的事情?!

驚慌之餘,她抬頭看著陸清遠英氣逼人的臉龐,不知所措的問道,“我怎麼了?你怎麼還在這裏!”

陸清遠沉著臉抽了抽嘴角,“怎麼,你就那麼不想看見我嗎?急著要齊盛過來?”

她知道他又誤會了,卻又不知從何解釋,隻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口,盼望齊盛快點出現,告訴自己事情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溫月,你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可真是煞費苦心。”

陸清遠擋在她的麵前,伸手勾住了下巴,“為了暈倒博同情,居然故意不吃早飯,嗬……”

他的冷笑聲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讓她忍不住的一陣惡寒。

在他的心裏,她究竟是多麼的不堪,才會連自己的身體也來糟踐,隻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溫月氣得臉色發白,咬住後槽牙不屑的說道,“我可沒有求你來醫院,你完全可以走啊!”

陸清遠一張臉變得刷白,他眯著眼睛,眸子裏是滔天的怒意。

“溫月,我是瘋了才會來看你演這樣一出苦肉計。”

言罷,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前腳剛走,齊盛就走了進來。

他回頭看著怒氣衝衝離開的陸清遠,問溫月,“你何必氣走他,你難道不想他多陪你一會兒嗎?”

溫月赤腳走到床邊,看著陸清遠的車子絕塵而去,眼淚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想,可是我不能。”

齊盛的神情變得嚴肅,他拉著溫月坐了下來,“你這是第幾次暈倒了?”

她想了想,“我忘了。”

“陸清遠說你之前在家裏也昏倒過一次。”

那次難道不是因為淋了雨,發燒才導致的嗎?更何況和他在陸家大吵一架,她想不昏倒都難吧。

齊盛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去握她的手,她卻下意識的往後躲,他牢牢抓住,凝神看著她,“月月,我以醫生的身份鄭重告訴你,你必須要接受治療了。”

溫月在他的眼裏看到一條信息,她的情況一定很不好,不然他不會這樣的鄭重其事。

溫月低頭,一臉的憂愁,“可是我不想我生命裏最後的日子,都在醫院裏度過。”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狀況如果不治療連三個月都撐不過。”齊盛下了最後的通牒,勢必要她一定要待在醫院裏治療才善罷甘休。

她擰著眉頭不出聲,空氣沉默了幾許後,齊盛忽然堅定的說,“好,如果你不肯治療的話,我會把你得癌症的事情告訴陸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