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盤裏的食物精致小巧, 攏共沒有口,倒不知是用來填肚子,還是勾饞蟲的。
師明淵很少主動去高級餐廳, 也不太喜歡這種昂貴沒什麼飽腹的食物,尤其師明明每次奢侈消費之後, 他都多餓頓晚飯半個月。
雖然成年後已經很少有食不果腹的煩惱了, 師明淵依舊不會過鋪張浪費的日子。
師曉瓀顯然是這麼錦衣玉食長大的, 為了不顯出端倪,師明淵隻好打開門讓師曉瓀進來。
對於這個房間,師曉瓀顯然加熟悉。omega把餐盤放到桌上, 忙前忙後地擺弄好, 甚至還點了根香薰蠟燭。
師明淵確實法象自己的房間裏還會有這種奢靡的玩意兒。
偌大個盤子, 上麵的甜點口就能吃完,omega卻分了四五口才吃下去, 伴著牛小口小口地嘬,像隻嬌氣的品種貓,不這麼吃東西很輕易就會生病,然後死掉。
師曉瓀和他同天出生, 卻太像菟絲花了, 柔柔弱弱的,風都能把吹走。
師明淵很給麵子地吃完, 倒是有些意外。他的食物裏好像減過糖的分量,吃起來並不過分甜, 雖然他從沒吃過這東西,卻隱約間知道,這道甜點就是專門照著他的口味做的。
牛稍稍有點甜,是鮮牛多煮了會兒之後, 水汽蒸發掉的濃鬱,稍微有點悶,卻不算太難接受,
師曉瓀關心了他句,見他似乎不太繼續話題的樣子,就蔫兒耷耷地離開了。
omega離開的時候,師明淵忽然覺得胸口正中央的某塊骨頭刺痛了下,隨即有股莫名的酸脹蔓延著,有些難受。
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
卻好像變得空落落的,所有的東西都被抽走,什麼都不剩下了。
師明淵躺床上,莫名有些失眠。腦海裏抑製不住地,起某個,如生肉裏已久的刺,早就受不到疼痛,卻安靜下來時,明顯而張揚地顯示著存。
這樣的時間裏,每秒都被限延長,卻流逝得飛快,徒留盡的失控。
師明淵能夠清晰地受到,這是信息素作怪,這副身體早已熟悉了另個的存,就好比天生契合的玉被分開,連靈魂都變得殘缺不全起來。
忽的,臥室門外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那聲音很輕,猶猶豫豫的,輾轉了半天也沒找著主心骨,讓聽得有些著急。
臥室的門經過特殊的處之後,能連信息素也並隔離,分明受不到任何omega的味道,師明淵卻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嚐到了某種香甜。
門還是幽幽地被推開了,來腳很輕,似乎是為了降低聲音,□□著腳走進來,肌膚與地麵接觸緩慢分開的、細碎的聲音這難熬的夜裏格外清晰。
像是耳邊響起的樣。
omega小心翼翼地、步步往床邊挪,看見alpha熟睡的麵龐時,偷偷鬆了口氣。
師曉瓀床上攤了半天煎餅,都快把自己烤糊了,也沒睡著。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能忍受發情期剛結束,都沒來得及和戀溫存,就被腳踹下了床這種事情。
雖然誇張了些,但是omega的情緒這個時期本來就最敏,還看著那冷淡的、警惕的、甚至有些敵意的,來自他最愛的的視線。
是他再脆弱點,早就氣哭了,而且還讓他哥把師明淵揍頓捆起來。
不過也就心裏,比起生氣,本能的心疼和擔憂還是占上風,那樣陌生的視線裝是裝不出來的,而且這情況來得很突然,師曉瓀都有些擔心師明淵的身體。
他掙紮了半天,看著時針走過格格,估著師明淵肯定已經睡熟,才偷著跑了過來。
隻是進門前,師曉瓀依舊有些糾結。他並沒有忘記最開始認識的師明淵,渾身的刺以及眼神裏怎麼也化不開的冷,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那時候他就,如果能把這個拉回來就好了,那樣的世界,個該多孤獨呀。
師曉瓀回起曾經的事情,恍惚地就進了臥室,回過神時,已經輕輕腳地把門關上了。
他心裏有些忐忑,生怕會惹得alpha不開心,卻舍不得離開,糾結中緩緩走到了床邊,確認床上的睡夢正熟,才緩緩鬆了口氣。
也隻有睡著的時候,那雙眼睛裏的冷戾才會全部收斂起來,雖然這張臉已經不再稚嫩,師曉瓀看著還是心喜,忍不住伸戳下。
不過師明淵睡覺睡得淺,所以師曉瓀還是忍住了,他趴床頭,盯著熟睡的細細看了會兒。
alpha似乎做了不太美好的夢,眉心微微蹙著,看上去有點不舒服。
師曉瓀偶爾也會撞見師明淵做噩夢,平日裏冷淡的像隻大貓似的,會把頭埋他頸間,磨牙似的叼著omega後頸的腺體,輕輕廝磨,最後信息素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