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曉瓀不免還是看到了陸行知,還是會心髒很痛,但……他知道,不是因為他的緣故,這件事,他們兩都沒有錯。
或許是命吧。
師曉瓀沒有強求親近的人的習慣,他也清楚,十多年都治不好的心理疾病有多嚴重,他不想……讓那個人也同樣痛苦。
慢慢放下就好了……
慢慢放下。
他不是隻有一個人。
他還有哥哥……
“哥。”omega端著手裏的蛋糕,小聲湊到師明淵耳邊,“你以後不能討厭omega,好不好?”
“我永遠不會討厭你。”
“那拉鉤。”
“拉鉤。”
篝火裏的柴木被燒得啪啦一響,給這個十七歲的第一個夜晚畫上了一個熱烈的開端。
眾人在島上玩了好幾天,直到開學才回去,這裏接近赤道,四季炎熱,離開的時候,師曉瓀已經曬出了有生以來最黑的膚色。
雖然也就和普通人差不太多,不熟悉的人也不會覺得異樣,熟悉的人倒是見到他都要笑一次。
“天啦曉瓀你是去非洲搬磚了嗎?怎麼黑成這樣了?”
“小瓀,相信我,美黑不適合你。”
“我們白白嫩嫩的小王子變成小煤球了也依舊可愛!”
隻是在大部分omega都膚白貌美的實驗班就算得上全班最黑了。
師曉瓀整個一大無語,好在黑的不隻他一個,他們那群去小島上玩都都黑了幾個度,隻是他比較容易曬黑而已,而他們之中最白的那個……竟然是師明淵。
“也太羨慕明淵了,竟然完全曬不黑!”
“其實曬黑了,隻是皮糙肉厚,不容易曬黑。”
“哥你說什麼呢。”師曉瓀可不樂意他哥說自己不好,他哥哪裏都好!“你明明是……呃
,天生麗質!”
師明淵:“……”
看來語文還是得抓一下。
周圍的人笑得胃疼。
他們班上這群人,放假都有各自的事情,基本上都隻在第一天過來參加了生日宴,關係不是特別好的,就沒有留下來一起去小島上玩。
師曉瓀第一次後悔為什麼沒有把他們全部綁走,這樣就可以要黑一起黑了,誰也別嫌棄誰。
最無語的是,竟然有人偷拍了他被曬黑之後的照片,還給po到了網上。雖然照片很快就被刪掉了,私底下還是有不少人表示惋惜,這幾天聞訊而來在門外偷看的人不在少數,師曉瓀都想牽個圍觀收費的牌子了。
“我覺得這個主意可以有。”
“嗯嗯,妙啊!瓀瓀你就負責貌美如花,我來替你收門票。”
“趕緊滾。”
“得令!”
師曉瓀和往常一樣,與幾個好友一起插科打諢,仿佛這段時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而沒有第三個人知道,omega晚上依舊會做噩夢,也會推開另一個人的門,霸占大半條被子以及一隻人形抱枕。
似乎在無形之中養成了某種依賴,隻有在這人身邊的時候才會徹底安心。
“哥。”
師曉瓀隻開口喊了一聲,師明淵就知道他要什麼,旁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雖然知道這兩兄弟關係很好,但什麼時候到這種地步了?
如果說之前大概是,隨處可見的親密關係,現在就更像,無人可以插足的靈魂伴侶,一個眼神就能跨過其他人交流,簡直不像認識才半年的樣子。
“明淵,你要再這麼寵他,遲早被慣壞。”有人調侃道。
師明淵笑了笑,把筆蓋都給人擰開:“慣壞也沒事,一輩子慣著就是了。”
“噫——”眾人起哄道。
“哼哼~羨慕直說,反正你們也沒有。”
“但是瓀瓀以後總要嫁人的吧。”也有人不看臉色直言道。
師曉瓀眼神微微一變,卻沒有像之前那樣辯駁。
“我們師家的孩子,不用靠婚姻獲得什麼,他高興就好。”
omega嘴角又揚起來:“哥,我新學了個東西。”
小孩兒捉過師明淵的手,在人手背上畫了隻可可愛愛的簡筆小貓咪。
“厲害吧!是不是很好看?”
“很可愛。”
眾人:“……”
總覺得眼睛有點瞎。
這真的是兩兄弟嗎???
“瓀瓀,小宮老師讓你去一趟。”
師曉瓀舌頭一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被老師找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嗚嗚我也想老宮找我,就算罵我一頓也好啊。”
“花癡,真想就故意月考考差唄,準能實現你的夢想。”
“那還是算了。”
宮念雲到這個班上沒多久,就融入了這個班級,甚至比起正牌語文老師,他還更被學生喜歡一點,雖然宮念雲相比其他老師,就像普通、正常的科任老師,不防水不偏心,做什麼事情都一絲不苟的。
這樣的性格總會讓實驗班的某些人不太爽,畢竟他們要的“尊重”,並沒有從宮念雲身上體現出來。
最開始他們也打算好好給這個實習老師一個下馬威,好讓他“識相”一點,然而他們沒想到,師曉瓀竟然會為了一個他哥班上並不怎麼熟的學生站出來。
如果隻是師曉瓀一個,當然沒法與這麼多人為敵,但是師明淵幫他把班上其他同樣看不慣那群人作為的都給集合了起來。
他們這邊人數雖少,因為有一部分人還在觀望,卻抱團得相當緊密,特別是師曉瓀最好的幾個朋友組成的小團體,很輕鬆就讓其他人跟著聽話了。
也正是因為他們這方反對的人勢力不小,另外那撥主張要動宮念雲的就不敢妄動了。
而支持保護宮念雲的人中,多數都是omega,還有一部分家世特別好的beta,親切地給宮念雲起了個外號——
老宮。
總之騷得沒眼看。
師曉瓀去了語文辦公室,他們實驗班的老師待遇也很好,每個人都有專用的辦公室,不過因為從來都沒有過實習生,宮念雲就和班助
理一間。
這人也算出身名門旺族,卻一點也沒有大少爺脾氣,他知道師曉瓀在背後幫了他不少忙,也沒有超出過師生之間的禮儀,隻是經常把小孩兒叫來辦公室補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