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情合理覺得這家夥醉了。
因此也不敢站得太過靠近。
畢竟兩個小時前,他似乎拒絕過這個人。
那算是拒絕吧?
反正當時看梁丘越初的臉,似乎是生氣了。
“皇子殿下,您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叫人……”
“為什麼不叫我先生了?”
“呃……”因為晚宴開始前耽擱了一會兒,時間進行到這個點,換成往日,師曉瓀都該睡美容覺了。他今天累了一天,腦子現在也不太反應的過來,不自覺就發出了傻乎乎的聲音。
“之前……不知道您是皇子殿下。”
“為什麼認不出我了?我們應該見過的。”
師曉瓀哪裏敢在大皇子麵前吐槽,說是因為咱們omega在皇室麵前都不能隨意抬頭打量,會被視作不敬吧。
“或許是上次見麵,瓀瓀年紀尚幼,未曾記事,不然以皇子殿下的風姿,定是會終生難忘的。”
聽聞他的話,梁丘越初竟然笑了一聲。alpha轉過身,一步步走至omega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不到自己胸口的人,語氣中帶著命令:“抬起頭來。”
他還想說,不準怕我。
不準阿諛奉承。
那雙琥珀一般的眼睛裏一半是大廳裏的霓虹,一半裝著天邊的星光,如湖水一般澄澈,輕輕就能看見底。
沒有害怕。
沒有虛偽。
那樣真實而無畏,漂亮得讓人想要占有。
梁丘越初的話說不下去了。
omega眨了眨眼,似乎是因為支撐不住,微微向後退了些許,那些星星仿佛快要化作流星墜落,這讓alpha下意識地伸出手。
“殿下?!”
師曉瓀一聲驚呼,便被梁丘越初按進了懷裏。alpha獨特的氣息籠罩下來,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還有淡淡的酒味。
“為什麼拒絕我?”
“那家夥能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
“他不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
“不準選他。”
師曉瓀:“……”
不是這人怎麼還帶耍酒瘋的啊?不是說大皇子千杯不倒用桶和邊疆戰士幹酒的嗎?怎麼都開始說胡話了!
“皇子殿下,您是不是有些醉了。”
師曉瓀想伸手把人推開,但是他之前光是語言上的拒絕就惹怒了這個高傲的家夥,要是現在再動手……
恐怕收假之後都沒法活著離開皇宮。
剛剛就不應該因為被信息素的味道熏昏了往這邊跑,找梁丘越蘊送出去就行了,也不至於來對付這醉鬼。
“我確實是醉了……”梁丘越初又笑了一聲,滾燙的氣息灑在脖頸間,讓師曉瓀止不住想發抖。
“要不是醉了,為什麼總是止不住笑。”
師曉瓀心想,那當然是因為我是甜甜開心果了,大家都喜歡我。
不過他不會在大皇子麵前這麼說胡話,他又沒醉。
“皇子殿下,您能不能……”
“不能。”alpha聽也沒體力藥就拒絕了,他大手一伸,就把omega的兩隻手腕給捉進了掌心,常年帶兵打仗的手有些粗糙,卻比堅果的鎖鏈還要牢靠。
他把omega困在懷裏,騰出手輕輕一撥,便擰下了omega最上麵一顆的扣子。
師曉瓀覺得有些危險。
“殿下,皇子殿下……”omega的聲音裏帶了些懇求,“您捏疼我了,能鬆一點嗎?”
“不能。”alpha想也不想地拒絕了,“我要是鬆一點,你就會像螢火蟲那樣,再也抓不住了。”
師曉瓀:“……”
這人到底是喝了多少醉成這個樣子的啊!!!
“我不會逃的,我保證!”omega清亮的聲音有些著急,“殿下,您鬆開我好嗎?”
“你叫他也是叫殿下的?”
師曉瓀:“……”
他正在分辨這句話是小氣酒鬼賭氣題還是莫名其妙送命題,他的衣領被輕輕一撥,梁丘越初單手就把他脖子上的腺體鎖。
師曉瓀:!!!
不是,這個怎麼解開的???
廢棄的鎖帶被丟到一旁,omega的後頸被碰了碰,雖然沒被觸摸到腺體,可他全身上下都格外敏感,頓時毛都炸起來了。
omega不住往後躲:“殿下,殿下……您冷靜些。”
他被alpha一步一步逼到牆角。梁丘越初像玩弄著獵物的野獸,並不著急著下口,而是因為太過遊刃有餘,才縱容獵物不疼不癢的掙紮。
師曉瓀著實沒想到梁丘越初竟然真的會對自己下手,分明之前看上去還挺正常的!
他一直以為在正廳裏的那幕隻是梁丘越初為了膈應梁丘越蘊故意做的,沒想到這個alpha竟然打算標記他!
雖然外部腺體的標記隻是臨時標記……但他和梁丘越蘊還有婚約在身,就算梁丘越初強勢到足夠奪走弟弟的婚約,但被大皇子臨時標記,這婚約可就跑不掉了啊!
師曉瓀終於知道掙紮了,可是alpha的手像鐵鎖一樣,禁錮著他動彈不得。
“不準躲。”alpha說著,擰著他的下巴,強迫著師曉瓀偏頭,露出脆弱纖細的脖頸。
腺體鎖的摘除讓其下柔嫩的腺體緩緩地釋放著清甜的香氣,如月下綻放的曇花,潔白而豔麗。
沒有任何的痕跡。
師曉瓀已經做好蹲下身躲開的準備了,腺體暴露在外,被alpha的信息素所侵蝕,已經讓他有些使不上力了。
就在二人的距離不過十公分時,一隻手覆蓋在了細嫩的皮肉上。
“唔!”師曉瓀被激得一驚,隨後徹底被抽離了力氣。
“兄長,您恐怕認錯人了,這是我的未婚妻。”梁丘越蘊把師曉瓀從alpha懷裏摘出來,也察覺了omega幾乎已經沒有站直的力氣,隨即脫下衣服,裹在omega身上,將人抱了起來。
四周全是alpha濃烈的氣息,師曉瓀腦袋裏糊成一團,已經徹底暈乎了。
隻是比起梁丘越初,梁丘越蘊更讓他信任一些。他知道這個alpha對他沒有那方麵的意思,雖然表麵上一直對他極好——
那些好確實挑不出任何毛病,但這也是alpha的性格所致。
師曉瓀被太多人所寵愛,這些情緒幾乎不用分辨就能感受出來。
況且,梁丘越蘊答應過,不會在他成年之前碰他。
唔,剛剛算是意外吧?總不能去捂大皇子的嘴不是。
離開宴會會場之後,梁丘越蘊便拿開了外套,隨手給人扇著風,盡快讓入侵到omega體內的信息素散開。
師曉瓀趴在人肩頭,手都沒力氣抬起來,像是玩偶一般隻能被擺弄著。
不過好在,他是對的。梁丘越蘊確實是在幫他,而沒有趁人之危。
omega柔軟的聲音因為特殊的情況帶上了一絲甜膩。
“謝謝。”
alpha大步流星地走著,目不斜視。
很快,梁丘越蘊就帶著師曉瓀回到了休息的地方,因為師曉瓀對於omega的信息素太敏感,宮裏又隻有omega侍者,梁丘越蘊也沒法安排人在這關頭照顧他。
“我沒事,緩一會兒就好了。”
omega坐在床邊,月光照進來,給那清冷潔白的膚色鍍上一層柔柔的光,再加上浮到皮膚上粉嫩的血色,看上去格外誘人。
師曉瓀沒有力氣脫鞋,隻能有alpha暫且代勞,他該是心無旁騖的,可是在聽到某些壓抑的悶哼的時候,心髒還是重重跳了一下。
“有什麼事就□□頭鈴,之後我不會再進來,我會去調用別的beta過來給你送腺體鎖。”
師曉瓀乖乖點頭,恢複一點力氣之後,自己爬到了床上,抱著枕頭倒下了。
奇異的感覺怎麼也散不去,師曉瓀非常不喜歡這種狀態,感覺比發情期來了更難受。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但是也不想亂動,隻是抱著枕頭把臉埋進去,直至後半夜才因為疲憊誰去。
夢裏沉沉浮浮的,他好像漂在海裏,被浪掀得腳觸不到底,好像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
再醒來的時候,師曉瓀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
“嘉硯哥?”
嗯嗯嗯?這裏不是皇宮嗎?為什麼嘉硯哥會在這裏,還是他被連夜送出宮了?
師嘉硯估計都已經被氣得生不起氣了,眼神裏隻剩下無奈:“頭還暈麼?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師曉瓀仔細感受了一下,神清氣爽的,並沒有哪裏不舒服。
他對師嘉硯比了個大拇指:“完全沒問題。”
alpha輕輕往他頭頂拍了一下。
“哎喲。”omega高高興興從床上爬起來,去拽alpha的袖子,“嘉硯哥怎麼過來了。”
師嘉硯被問大家心裏,忽的眼底一冷隨後收拾了情緒,依舊和平日裏一樣溫柔:“上次發情期失控的副作用,導致你接受的信息素複雜就再次引起了被動發情,不過今早已經給你做過腺體抑製劑注射了。”
“都中午了呀。”師曉瓀摸摸肚子,“難怪有些餓了。”
師嘉硯看他一眼,還是讓侍者先送來了早餐,準確來說是早午餐,比早餐豐盛一點,比午餐清淡一點。
alpha坐在一旁等omega吃完,待侍者把餐具收走,才關上門,抱著手臂質問到:“說吧,怎麼回事。”
“就……”師曉瓀想了半天,最後隻吐出一句,“雖然我身上可能有四殿下的味道,但是昨天晚上其實是殿下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