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衡說要給他找到,就真的找到了,並沒有用替代品來糊弄他。
師曉瓀對此比找回了手鏈更加開心,下意識就和以前一樣,一把撲上去掛在人脖子上,笑得格外開心。
“謝謝你!”
他沒注意到alpha臉上的笑瞬間冷了下來,隨後又掛上一個未及眼底的笑,把他抱起來轉了一圈。
“醒了,找回來就好好保管,下次別再掉了。”
“嗯!我過幾天就拿去塔樓放好,以後都不戴了。”
“不戴了?”
“嗯……”師曉瓀展示了一下那顆癟了一點的珠子,“再戴就戴壞了。”
“那拿去放好,我給你買一條不會壞的。”
“不行。”師曉瓀想也沒想留拒絕了,“你要過生日了,不能送禮,該我送你。”
“那等過段時間。”
“也可以……”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陸衡又陪師曉瓀看了會兒電視,但沒留下來吃午飯。
下午陸陸續續又有人過來看望師曉瓀,omega接待得有些累,就放話出去說自己去祖父母家了,總算討了個清淨。
一連修養了好幾天,因為有戚寧的照顧,師曉瓀恢複得還不錯,起碼陸衡生日當天已經可以正常行走了,隻是不能站立太久。
生日宴是從上午開始的,不過來的大多都是陸衡的同齡人,聚在一起先玩會兒遊戲,午飯之後,成人和未成年分區開放娛樂區,晚宴才是重頭戲。
能上午來的,和陸衡的關係最好,玩麼就是親戚家的小朋友。
師曉瓀自詡陸衡最親的兄弟,當然來得最早,還幫陸衡搭配了飾品。
“誒,這個領針好看,你什麼時候買的。”omega拿著東西在陸衡的衣領上比劃了一下,“剛剛合適。”
麵前的alpha神色微變,隨後回答道:“這是我哥給我寄的生日禮物。”
聽到這話,omega臉上的表情也慢慢凝固下來,隨後肉眼可見地有些失落:“行知哥今年不回來了嗎?”
alpha臉上的表情不變:“怎麼會,哥說忙完這一陣就會回來。”
“嗯。”師曉瓀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了聲,隨後看著手裏的領針,指尖緩緩地摩挲著針體,仿佛在透過它看向什麼人。
可他很快就收斂起了情緒,拉出一個勉強的笑:“行知哥的眼光真不錯,人不在麵前都能挑到合適的。我給你戴上。”
omega伸出手,卻被麵前的人抓住了手腕。
“瓀瓀。”陸衡的聲音裏帶著複雜而沉重的情緒,“今天是我的生日,能不能不要提他?”
師曉瓀呼吸一頓:“嗯,對了,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快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師曉瓀送的是一枚耳釘,簡潔利落,設計感也很強,看上去就不是市麵上隨便能買到的。
“我親自挑的石頭,專門給你設計的,世上僅此一枚哦——”
陸衡終於笑了起來。
他隨即把耳釘戴上,分明是黑色的石頭,竟然在陽光之下透著盈盈的綠光。
“這石頭可難找了,我花了好長時間才找到的,冰種墨翠,還是貓眼石,你的誕生石不是貓眼石嘛,綠色又不好搭……”
omega細細地說著耳釘的來曆,看著陸衡眼中的笑意更濃,才終於鬆一口氣。
因為陸行知不回來,他著實沒忍住,不小心就在陸衡麵前提了幾句,都把人惹傷心了。
很快,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到了,師曉瓀的欣賞水平很不錯,簡單的配飾提升了氣質,又不會顯得繁雜多餘,打扮出來廣受好評。
“誒,衡哥你這耳釘不錯啊,咦怎麼好像不是黑色的,有點好看,和你的領針挺搭的!”
“嘖嘖,大直男也會搭配飾了,還會搭成套的啊,老實交代,是不是請外援了?”
“咳哼!”師曉瓀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這兒呢這兒呢,我的欣賞水平還可以吧。”
“高,哪兒找來這對兒的,也太搭了,我也想整一套。”
“這可不是一套……”
師曉瓀和幾個朋友侃大山,特意把重點落在了耳釘上,卻被來人抓住了細節。
“行知哥送的?他今年不回來啊。”
“人家大科學家忙著呢,好了好了,我跟你們說呀……”師曉瓀生硬地轉開話題,果然,即便是陸衡的生日,每年被提到最多的,也不是陸衡本人。
“瓀瓀在呢,誒,今年怎麼沒看見行知啊……”
“陸衡,生日快樂!你哥呢?”
“行知哥今年不回來啊,我還說……”
“對了阿衡,你聯係得上你哥吧?我有件事……”
“行知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我上周還在雜誌上看見他的論文呢,哎呀,那照片拍的,不知道還以為是什麼明星呢,還好沒被娛樂圈的看見,不然啊……”
陸衡陪著他媽在這邊迎客,陸續也有帶小孩兒的親戚過來,拉著陸夫人就嘮起來。
“阿衡!”師曉瓀的聲音忽然打斷了二人的對話,“我想去打台球,你陪我打一會兒,他們都不會。”
正在和陸夫人說話的親戚臉上的神色變了變,看清說話的人是師曉瓀之後,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甚至還帶了點鄙視。
真是被寵得無法無天的花瓶,這種時候還叫主人家陪他玩,就不知道看場合嗎?
陸夫人知道自家兒子的心理,早就把師曉瓀當未來兒媳了,看師曉瓀做什麼都順眼,甚至還覺得自家兒子太保守,不懂得先下手為強,見師曉瓀主動,趕緊把兒子推了出去。
“阿衡,還不帶瓀瓀過去,對了,把明淵也叫上,你們哥幾個多熟悉熟悉。”陸夫人知道師明淵初來乍到的和別人也不熟,生怕師曉瓀不知道照顧師明淵,在他哥哥們那裏留下不好的印象,特地提醒陸衡把師明淵也帶上,可謂是為了自家兒子的終生大事操碎了心。
“走吧。”師曉瓀和之前對師明淵一樣,拉著陸衡的手腕就走,不過倒是有記得等師明淵一起過去。
台球室這邊已經有人在玩了,還都是熟人,大部分都是之前一起去野營的。
“瓀瓀腳好些了嗎?”
“已經沒事啦,就是讓不要久站。”進台球室之後,師曉瓀就把手放開了,隨後拿了杯飲料。
“那還不快坐下來休息!”
幾個人連忙把師曉瓀給按到旁邊的沙發上去,omega一臉無辜:“可是我想打台球。”
“乖啊,台球就別打了,玩點兒別的,我給你推薦部小說,特別有意思……”
師曉瓀別別嘴,靠在沙發上,自己找了部劇出來看。
“對了陸衡,你不去接待客人嗎?”
“都是些熟悉的親戚,不用,我媽讓我來陪你們。”
“那感情好,來開一局?”
“開開開!明淵來不來?”
“嗯。”師明淵似乎從來不會拒絕其他人的邀請,卻也不會主動,別人問,他就答應,不問,就一個人在旁邊待著,相當的隨和,十分討人好感。
“誒,魚兒,你過分了啊,衡哥台球那麼牛,你拉明淵去你們桌幹什麼。”
“哦哦,我不是看他們一起進來的……”
劉羽昊過來邀請師明淵去他們桌:“我們那邊都是新手,明淵哥會不會台球?不會就去我們桌。”
“會一點。”師明淵看了看那桌基本上都是beta和omega,就留在了陸衡這一桌。
“衡哥,手下留情啊!”其他幾個人紛紛抱拳,隨後各自往球杆上擦巧粉,又往手上抹滑石粉,師明淵卻像是根本沒玩過台球一樣,隨便拿了根球杆,就抱著手臂站在一旁了。
“明淵哥,來點?”有人把巧粉遞給師明淵,師明淵點了點頭,接下之後應付似的隨便走了個過場,就把東西放球桌邊了。
今天是陸衡過生日,所以輪到陸衡開球,這家夥是個會玩兒的,打得相當漂亮,且今天不知道是點了什麼buff,幹勁十足,簡直把其他幾個打得落花流水——
師明淵除外。
整個台球室裏漸漸安靜了下來。
如果說陸衡的動作專業得像職業選手,那師明淵就是“神棍選手”。
和普通人打台球不同,師明淵幾乎很少擦巧粉,也不擦滑石粉防手汗打滑,甚至連球杆都不換,像個徹頭徹尾不知道規則的初學者!
然而,他的球技卻讓人歎為觀止。
都是一根杆戳一個球,師明淵打的時候,那球就像活了似的,能聽懂人話,指哪兒滾哪兒,從沒出過錯!
這還不算完,師明淵球路走得花,秀得人眼花繚亂,然而除了偶爾會給球杆上下巧粉,連杆都沒換過。
少年越打狀態越好,姿勢也越發放鬆,最後坐在球桌上,比劃都沒比劃,跟閉著眼睛沒差似的隨手一戳,球就突地一跳,飛了起來。
“漂亮!”
不免有人驚呼。
“太帥了!”
也不知道是說的人還是球。
總之到最後,基本上就變成師明淵和陸衡的廝殺了。
其他人都覺得他們不配出現在球桌旁,實在是煞風景外加丟人。
一局結束,陸衡險勝,卻贏得比輸得還難受。
誰都能看出來師明淵故意讓球,這家夥似乎是故意表現出拙劣的讓球動作,真真能把贏家氣死。
陸衡提議再來一局,其他人紛紛說自己還是初學者,溜到另外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