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籠罩在整座城市上方,成片的烏雲壓的人喘不過氣。
盛公館內一片肅靜,所有人都看著二樓主臥的方向。
那裏,盛家唯一的大小姐盛南喬已經斷斷續續昏睡了三天,醫生說如果再不到合適的腎源,她將活不過半年。
忽然,下人匆匆來報,“找到了找到了,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已經找到和大小姐匹配的腎源了,很快就能安排手術!”
“真的?”盛家人喜極而泣,就連身體虛弱的盛南喬都忍不住露出一絲蒼白的笑意,“真好,我還能再多陪阿淵一段時間。”
然而下一秒,男人冷冽如刀鋒的話語親口將這份喜悅毀了個幹淨。
“誰說你能做手術了?”
厲靳淵一身灰色西裝,大步出現在臥室門口,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妥帖,帶著上位者的矜貴和氣場。
當他望過來時,黑眸裏鐫刻著疏離與冷漠。
盛南喬的心被刺痛了一下,但仍舊為見到他感到歡喜,“阿淵,你怎麼來了?”
厲靳淵沒有理會,而是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溫雅的情況比你更嚴重,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所以,這個手術我會讓她先做。”
“阿淵!”
盛南喬聽懂了他的意思,可還是感覺不可置信。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已經……沒時間了啊。”
厲靳淵冷漠道,“所以呢?你現在不是還好好的?”
他淡漠的語氣讓盛南喬的心髒一陣抽疼,她感覺呼吸都變得沉重,“醫生說我病的很嚴重,我的身體已經垮了,拖不了多久,再不做手術,我會死的……”
終於,厲靳淵眼神動了動。
可下一秒,無情的話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厲靳淵冷冷道,“盛南喬,不是我不想救你。但是腎源隻有一顆,溫雅的情況,不等人。”
他還說,“她隻是普通人,這輩子都等不來第二次機會,可你是盛家大小姐,隻要你想要,就一定還會有。”
“溫雅和你,我隻能先救溫雅。”
盛南喬臉上血色褪盡。
原來,他早就做好了決定!
溫雅等不及,他就來搶她的,哪怕,這也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阿淵,你不會成功的,盛家,不會允許你這麼做。”
厲靳淵卻冷笑了下,笑容有些瘋狂,“你以為,如今的盛家還有能力和我作對?”
盛南喬渾身一顫,聯想到他這段時間以來對盛家的打壓,不得不往更壞的地方想。
所以,他是為了溫雅,才提前布局,就等著這一刻拿來要挾?
真是好深沉的心思,好長遠的算計!
可他把什麼都想到了,唯獨沒有為她考慮過半分!
盛南喬忽然冷靜下來,她甚至還在想,從小青梅竹馬的情分,五年的夫妻朝夕相處,竟然比不過區區一個溫雅。
她望著他墨色的眸子,心口好像被撕裂成兩份,“你當真要這麼做?”
“是。”
“即使我會恨你,我們再也回不去?”
“是。”
“即使……”她說不下去了,嗓音裏已經染了濃重的哭腔,“即使,我會死……你也要這樣是嗎?”
“是!”厲靳淵臉上露出了不耐煩,“可你現在還能自由活動不是嗎?舉厲盛兩家之力,總有辦法再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