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頭,又看了眼細白手腕上仍舊清晰可見勒痕,鄙夷擰起了眉。
“特意?”遊綺強忍惡心:“你他媽還真夠變態。”
寧沏懵懵道:“你說我?”
遊綺嗤笑,暗忖不是你難道是我搞出一身傷,這具‘肮髒’身體他用一秒都想吐,偏偏沒得選。
既然沒得選
遊綺再度將目光放在已經半跪在沙發邊顧彥明身上,眼底幽深,寒意逼人。
寧沏有冒用遊綺身份顧慮,遊綺卻沒那麼體貼。
他說:“我給你機會滾了。”
“我這不是滾過來了。”顧彥明熱切道,微笑著就去拉他手:“小qi,你到底在和誰打電話?”
“和你爹。”
寧沏:“”
寧沏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
因為在那之後,遊綺隻說了句‘給你二十分鍾’便掛斷了電話,但他心中湧出一股不詳預感,非常非常不詳!
二十分鍾後,寧沏終於抵達公寓樓下,看到停在樓梯口救護車時,右眼皮狠狠跳了兩下。
此刻他仍心存僥幸,直到幾個身穿白大褂醫護人員急匆匆地抬著擔架出現,露出擔架上失去意識人,他才徹底心如死灰,隻恨不得被抬走是自己。
擔架上人臉色慘白,一動不動,鼻下還掛著兩道未幹血痕。
那人西裝革履,長得和顧彥明一模一樣。
而遊綺雙手插兜倚在門邊,冷眼注視著一行人進進出出,看起來竟像事不關己。
等醫護人員好不容易將傷人送上車,年輕女護士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問:“你是病人家屬嗎?這種情況必須要家屬陪同。”
聞言,遊綺抬眸瞥了女護士一眼,寧沏聽不清他說什麼,卻勉強能靠口型猜出來。
“那就送他去死。”
女護士:“”
幸好顧彥明司機在樓下沒走,滿頭大汗地跟著救護車去醫院了。
寧沏注意到司機臨走前還遠遠望了‘他’,表情又驚又恐,活像是見鬼了!
最糟糕情況到底發生了。
直到救護車走遠,寧沏才一臉複雜地邁下車,和樓下遊綺隔了幾十米遙遙相望。
救護車聲音吸引周圍住戶開窗圍觀,但誰也想不到樓下兩個年輕人今早換了芯子。
寧沏需要時間消化思慮,遊綺卻一秒都等不了,他朝寧沏走近,腳步越來越快,最後直接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將人拉進了旁邊巷子裏。
過程竟意外不太容易。
隻扯了一下遊綺臉就綠了,這具新身體眼下虛弱到了極致,要不是寧沏配合著走,還真拉不進去。
寧沏意識到這點後也愣了愣,想象不出遊綺是怎麼用自己身體把同樣強壯顧彥明打暈。
難不成顧彥明抖發作,打不還手?
還真有這個可能。
兩人剛邁入不見光隱蔽小巷,遊綺便厭惡地甩開了他手。
“你怎麼能打顧彥明呢?”寧沏向他走了兩步,憋了一肚子苦水,開口就是質問:“這是我身體,你都不知道情況就”
“哈”
遊綺氣極反笑,回身幾步將人逼到牆邊,揪住衣領就罵:“現在那是重點麼?!”
好不容易在顧彥明身上發泄掉一半火氣,結果寧沏一開口,差點把遊綺給氣吐血。
他忽然想起寧沏房間裏有關於自己照片,眸光一寒:“是你搞得鬼,對吧?”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神!”寧沏瞪圓了眼反駁。
遊綺問:“那你家為什麼有我照片?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
“”
寧沏默默別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