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後。
上一次政變,其實隻是京師動蕩了一下,對雲國影響其實不大。
有關之洲協理內政,有易鳳歌主管軍事,雲國上下,都已經安定下來,經濟上恢複了,軍事上的力量——更強了。
易鳳歌拉著慕容朝暉的手,手把手的教他認字。認字的材料不是別的,卻是一幅巨大的地圖。
九州地理圖。
慕容朝暉輕聲告訴母親:“這是廬國,這是蘇國,這是雲國,這是越國,這是襄國……母親,我們處在四國中間……好像……”
易鳳歌笑了一下,問道:“好像什麼?”
慕容朝暉遲疑了一下,說道:“好像……這樣不大舒服。就好像被人裝在袋子裏一樣……我們甚至連一個出海口都沒有,我們甚至不能出去看看大海之外的世界……”
易鳳歌撫著孩子的小頭,心中欣慰無比,含笑說道:“你既然想要一個出海口,那……母親就為你打下一個出海口來,如何?”
慕容朝暉眼睛一亮,隨即黯淡下來,說道:“朝暉不願意母親打仗。”
易鳳歌怔了一下,說道:“你不是最想去參與打仗麼?”
慕容朝暉搖頭,說道:“以前我很想去打仗,總覺得打仗是勇敢孩子的遊戲……後來才知道,打仗,是要死很多人的。父皇與皇後娘娘還有明暉死了,我很傷心,我不願意其他人也一樣傷心。……母親,有沒有不打仗的辦法?”
“不打仗的辦法?有……母親有一個辦法。隻不過母親不知道是否可行!不過……朝暉,作為一個皇帝,你……不能怕打仗,當別人侵略你的時候,你不能呆呆地……等死!”
“我當然不會!”慕容朝暉抬起頭,眼睛驕傲的閃著光,“我是父皇與軍神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怕打仗——我隻不過是記住了關相爺曾經與我說過的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擊!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睚眥必報……”
易鳳歌一笑,說道:“關相爺……居然教導你……要睚眥必報?這……好像不是他的性格啊……”
慕容朝暉認真的點頭,說道:“關相爺也說,這不是他的性格,這是……母親的性格。不過他覺得……母親的性格更適合我學習。”
易鳳歌大笑,說道:“這個關相爺……居然這樣教導我的孩子……看我修理他!”轉頭,吩咐:“準備筆墨,我要修書給四國皇帝——北蒙會盟!”
……
蘇國皇帝臉色鐵青:“這個易鳳歌……都掌握了雲國大權了還不滿足……她到底想要什麼?”
宰相顛顛的走近,說道:“皇帝陛下,雲國來書,說的是什麼?”
蘇國皇帝將手中的國書合上,遞給胡子白花花的宰相:“易鳳歌……易鳳歌請我們前往雲國北蒙山,觀看鐵龍騎演武!”
“觀看鐵龍騎演武?”宰相遲疑了一下,說道:“她易鳳歌的鐵龍騎戰鬥驚人,等閑國家不敢與她爭鋒——人人都知道,用得著演武炫耀嗎?”
“他到底想要什麼?”蘇國皇帝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三年了……三年了,等著她報複,她卻遲遲不來報複……今天又來了這麼一份國書,邀請我朝派遣使臣或者皇帝本人親自前往北蒙山觀看演武……她到底想要什麼?”
過去這三年,是蘇國皇帝寢食不安的三年。自從得知三方聯合絞殺易鳳歌失敗,蘇國皇帝就多次從睡夢中嚇醒——他夢見易鳳歌前來報複了。
如果蘇國還有上官霽雲在的話……那就能睡安穩一點了。可是,上官霽雲死了,與宇桐非一樣死在易鳳歌手上,逃回來的士兵如此彙報說。這是不會錯的,盡管蘇國皇帝沒有見過上官霽雲的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