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鏡同聲如蚊音,“你們是誰?”
“我是令狐愛曉。”
白鏡同虎目一亮,盯著令狐愛曉,半晌道:“你們姐妹的容貌都變了。”
“這麼說月月公主真是我姐姐?”
“我前不久才知道。她騙了我好苦。我一直以為她是上天送給我的仙女,沒想到她是奸細。”
“我姐姐現在何處?”
“她可以逃走的,但她放不下來看我,被封上行抓住。我替她擋了封上行一劍,幸虧我穿著護身銀甲。”白鏡同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露出銀光閃閃的甲衣,像是回光返照,臉色突然間有些紅潤,喘氣道:“許久前在金玉莊園,趙誌跟你打賭輸掉我的銀甲,月兒一見我就把它還給我。此次大戰,金奉濤震地錘打在我的小腹,銀甲替我泄了五分力,不然那時我就沒人了。”他嘴裏的月兒就是月月公主,也是令狐愛婉。
令狐愛曉心裏已是翻江倒海,事情複雜混亂的讓她一時接受不了。
白鏡同望著令狐愛曉,懇求道:“月兒跟我說,她懷了身孕。我求你們快去救她和孩子。”
“姐姐懷孕了?”令狐愛曉難過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難道令狐愛婉愛上了白鏡同,所以才願意為他懷孕,為他冒死來到白府?
白鏡同說了這麼話,體力已耗盡,張著嘴巴出著氣。
宮主目光裏有了憐憫,上前給白鏡同吃了一顆藥丸,道:“你是孩子的爹,不能死!”
令狐愛曉搖頭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姐姐不是來找爹的嗎,怎麼到趙國做了奸細,還嫁給了你?”
白鏡同吃了藥丸,又喝了些水,臉色紅潤消失,身體死氣的泄了出來,不再那麼虛弱,反問道:“你還不知道嗎?你們的爹爹是豐國的攝政王流玨明,娘是前王妃令狐飛。你娘和月兒奉你爹爹的命令到金玉莊園。月兒落到今日下場,拜你爹所賜。”
“不可能!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令狐愛曉一直以為讓娘和姐姐成為舞伎酒伎的是金玉莊園,所以痛恨金莊主和玉夫人,沒想到一切都是爹造成的。
“封上行跟月兒打鬥時,我在一旁聽的一清二楚。”
令狐愛曉怒道:“流玨明明知姐姐被抓,卻不派人來救!可恨!”
門外傳來腳步聲,白鏡同急道:“府裏的人全是封上行安排的,你們快走。”
宮主問道:“可要帶著你姐夫同走?若日後救出你姐姐,封上行拿你姐夫要挾我們,怎麼辦?”
令狐愛曉冷靜下來,道:“現在先走。晚上咱們再來。”
兩人離開白府回到客棧,房間裏竟有一位陌生的中年女子坐等多時。
女子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寫下四字“我是清月”,而後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中寫道:田廣終於說出那個秘密,封上行有個不為人知容貌一模一樣孿生兄弟,道術更勝一籌,危急時刻偷襲百發百中。
令狐愛曉多日不見清月神尼,竟有些激動,道:“老尼姑,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清月神尼繼續寫道:奉濤為殺封上行給你報仇,半月前就潛伏進入轉生觀。豐無雙來到趙都,奉濤跟蹤他發現你。奉濤此時在不方便見你,讓我給你捎口信,後晚轉生觀除妖慶典殺封!
令狐愛曉心裏感動,問道:“附近可有本門弟子?”
“有十幾人。你有什麼事直說,貧尼去安排。”
“找一個男弟子易容成白鏡同,今晚跟我去白府裝扮成白鏡同躺兩天,等後晚殺了封上行就可以離開。”
清月神尼痛快的答應,而後悄無聲息的離開。
晚上,令狐愛曉和宮主帶著一名清月派男弟子順利進了白府,換出白鏡同,然後把他交給清月派的弟子守護。
豐國的人已經離開趙都五天,豐無雙心係令狐愛曉,走出兩天又悄悄返回,帶來重要消息:轉生觀除妖慶典就是要殺死月月公主。封上行說月月公主是妖狐之體,要用陰雷把月月公主打得魂飛魄散。
令狐愛曉度日如年熬到第三天。她、豐無雙、宮主在清月神尼的幫助下,穿上道士道姑的道袍混進轉生觀。
金奉濤一直在轉生觀的廚房打雜送飯。他裝扮成小道士很不起眼,卻能到處行走接觸觀裏不同級別的道士道姑。他見到令狐愛曉激動歡喜熱淚盈眶,可是時間緊迫,一邊又有宮主和豐無雙虎視眈眈,來不及親熱就把眾人帶到一名老道士跟前,老道士把眾人安排站在慶典香案兩側當舉火把的護衛。
慶典在轉生觀的廣場上舉行。夜幕降臨,九十九個禮花在空上綻放之後,慶典正式開始,前來參加除妖大典的除去近千名道士、道姑,還有趙都的王孫貴族,不過趙國皇帝沒有來。
最近幾年來轉生教勢力大降,趙軍大敗,趙國國力漸衰上下情緒低落,封上行就是想利用這次殺妖大會展示轉生教的實力鼓舞士氣。
封上行在向道教各路神仙行禮敬酒磕頭之後,桃木劍串起十張黃色紙條道符,嘴一張噴出一道火線將紙符燒著,手一指廣場中央直徑五丈的圓形空間,嘩的一聲,那裏憑空出現一個癱趴在地白發童顏美麗如仙的女子。
令狐愛曉瞪大眼睛盯著女子,那一頭白發極為刺眼,這是令狐愛婉嗎,怎麼變成如此模樣?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小寶從令狐愛曉的袖子裏飛出去抓住白發女子的肩膀逃往轉生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