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贏心說你到底是在懲罰我還是懲罰自己?
方浣執意這樣做,周唯贏就一口氣讀了好多。很多非常過激的言辭他都說不出口,方浣聽著卻麵無表情。周唯贏讀到一半停下來觀察方浣,方浣問:“怎麼不讀了?”
“大同小異。”周唯贏說,“你還要聽麼?”
“那不聽了。”可能對於現在的方浣,跟讓他痛心的是他的唇膏。“反正說來說去就是那麼幾句話幾個詞,也沒什麼文采,罵人都不會。”他用小刀輕輕地處理被周唯贏弄壞了的唇膏,低著頭繼續說,“低級。”
“喲,不是你天天哭喪的時候了?”周唯贏打趣說,“你覺得怎麼著才高級?”
“不告訴你。”方浣把唇膏處理好往桌子上一丟,自己手心朝上伸向周唯贏,“你賠我。”
“不是,你是不是記性不好?”周唯贏無語,“我不是剛給你讀了消息麼?還讓我賠你什麼?”
“不夠。”方浣有理有據地說,“我想了想還是覺得太便宜你了。要是換成別人早殺人了,我對你多好,沒打你也沒罵你……”
“喂!你別得寸進尺啊。”
“好吧好吧。”方浣把手伸了回來,“那就當你補償過我了。”
“什麼叫‘就當’?明明‘就是’!”
方浣看著周唯贏那個樣子,不由自主地就笑了出來。
他剛回來不想折騰太多,下午叫周唯贏陪著自己去超市買了點日常用的東西和零食,周唯贏覺得麻煩本來想叫個外賣,方浣執意要自己去,周唯贏這才作罷,跟著去了。
其實方浣隻是想,兩個人在一起的話,逛超市也感覺很浪漫。然而這種事情他不大好意思直接跟周唯贏講,周唯贏也理解不了這種微妙的氛圍情感。
周唯贏還是的擔心方浣一個人生活的問題的,不過方浣再三保證他不會做傻事了。尋死膩活隻是一時走上了歧途,等事情過後再看,方浣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遠來那些被他輕視的流言蜚語真的在一瞬間壓垮了他,差一點點他就變成了親者痛仇者快的典型案例。既然他已經從迷霧中走了出來,斷然不可能再重蹈覆轍。
他說過,該打的仗他還沒有打完。他從深淵裏爬了回來,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沉澱心境,把事情從頭到尾理清楚。害他的,欠他的,隔岸觀火的,落井下石的……都得跟他有個說法才行。
方浣問過周唯贏這方麵的意見,也跟周唯贏談了談自己的想法。周唯贏一番深思熟慮之後,隻問了方浣一個問題。
“你還是堅持要解約,是麼?”
方浣覺得這件事兒有點唏噓,說道:“我最開始想要解約是想要離開你,因為我們的關心變成那種糾結的樣子,我想對我們兩個人可能都不太好。我當時是一種很逃避的心情,所以無論付出多麼大的代價,我也要走。我完全沒想過後來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不過,這樣也堅定了我的一些決心。我覺得人各有命,而我的命,從頭到尾都是靠不了別人的。所以不如自己經營,是到頂點還是每況愈下,也由我自己說了算。”他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這些都是漂亮話,那麼一大筆錢誰不肉疼呀?我隻是覺得,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當初我鬧的那麼厲害,現在要是不聲不響地縮了回去,我還怎麼混?”
周唯贏說:“你這事兒倒是幹的硬氣。”
“麵子嘛,不過都是打斷了牙往肚子裏吞。”方浣說,“我這人沒別的,就好這點體麵。而且,我隱隱有一種直覺,我應該離開那裏,我不喜歡那個張明知。”
周唯贏心中驚呼方浣這是什麼玄學第六感。他沒有在方浣麵前說一句關於張明知和李光宇的壞話,而且確定了方浣的心意之後,幫他把事情從頭到尾盤算了一番,並且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幾日之後,Arose沉浸許久的頻道裏忽然冒出來一條更新,並且用最快的速度登上了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