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塵歸塵,土歸土,互不幹涉。
但現實總歸不如小說裏那樣戲劇性的發展,這個初夏的夜晚很清爽,江雪鬆要走了,方浣忽然拉住了江雪鬆。
江雪鬆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方浣支支吾吾地,腦子裏隻蹦出來一句話,“你要去我家做客麼?”說完他又後悔了,這句話講出來跟直接約有什麼區別啊?江雪鬆萬一真答應了怎麼辦?方浣腦子裏嗡嗡直叫,像是一壺馬上就要燒開了的熱水。
江雪鬆察覺到方浣有點不對勁,問:“你確定?”
方浣糾結:“我……”
江雪鬆忽然張開臂膀抱了抱方浣,方浣有點沒反應過來,他的臉貼著江雪鬆的胸膛,鼻息中都是lelabo33號的味道。
傳說中的男友香啊……
“我想找人談戀愛。”方浣開口小聲說,“我一個人好沒意思。”
“跟我麼?”江雪鬆問。
方浣說:“都可以。”
江雪鬆低頭看著懷裏的方浣:“那我好委屈啊,你不是想跟我談戀愛。”
“……”方浣為了證明自己似的,雙臂收緊了一些,“那你想跟我談戀愛麼?”
江雪鬆說:“想。”
方浣抬頭說:“那我們不可以試試麼?”
江雪鬆沉默一陣,他試圖從方浣的眼睛裏找到蛛絲馬跡的信息,可是方浣就跟他對視了一眼,便把臉埋在了江雪鬆的胸口。江雪鬆無奈,歎道:“好吧。”
不過他沒有去方浣家,如果時間退回到他第一次認識方浣,那他會欣然應允。換做現在,他會覺得有點唐突,有點無措,覺得如果是正經談戀愛的話,要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所以,他隻是吻了吻方浣的額頭,跟他說晚安,然後目送他回家去。
直至此時,江雪鬆都覺得一切發生的太不真實,他甚至沒有什麼興奮感,有的隻是淡淡的沉重和不安。
周唯贏為了讓張明知能快速接手方浣,把很多工作直接轉交給了張明知。張明知在熟悉的過程中翻到了當初方浣跟星垂寒野的那場官司。他問周唯贏為什麼對方既沒有上訴,也沒有按照法院判決公開道歉,難道真的是想拖到死線麼?
這件事周唯贏沒有再關注過,經張明知提醒才想起來。他本來覺得星垂寒野怎麼著也得上訴一下吧,結果沒有了後續。按照常規操作,既然沒有公開道歉,那勢必是選擇另外一個方式,就是登報道歉。
但這年頭還有誰看報紙?說了等於白說。看來對方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閉口不談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張明知問周唯贏這事兒怎麼辦,周唯贏想了想,說:“你去問方浣的意見吧。除非是違背公司原則,或者極為負麵的事情,其他的你都以方浣本人的意願為主吧。”
“我以為你帶人會很嚴苛。”張明知有點意外,“沒想到這麼寬鬆麼?”
“倒也不是寬鬆,一個猴有一個猴的拴法兒。”周唯贏說,“方浣那種性格,你太約束他,他反而什麼都做不好。隻要看著他別讓他做太出格的事情就行了,他這個人,就是情緒起伏太大,愛使小性子,他要是跟你蹬鼻子上臉,你就……”他忽然歎了口氣,繼續說,“你就別搭理他。總之,你跟他生氣是生不過來的。”
“我懂。”張明知笑笑,“KOL在某些方麵的素養比不上明星,其實更像是素人,雞毛蒜皮的事兒也多,不過我處理這些還是有經驗的,你放心。”
周唯贏點了點頭。
他看了一眼時間,該下班了,今天他沒什麼工作,但不大想離開辦公室。因為她媽過生日,他晚飯得去爸媽那裏吃。明明父母生日得常記掛心中,周唯贏也確實這麼做了,一大早就給他媽發了一個大紅包,但對於晚上回家這頓飯,他始終覺得沉重。
磨蹭的差不多了,周唯贏終於去了爸媽家裏,途徑蛋糕店裏提了自己預定的蛋糕,然後敲開了家門。
“喲,大忙人回來了?”周母開門,家裏飯香四溢,阿姨已經做好了飯在上桌,周父在書房裏聽他的評書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