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什麼?你就是有!”方浣簡直都要被周唯贏氣哭了,他需要立刻馬上聯係一個轟趴讓自己換換腦子,才不要用熱臉去貼這個死直男的冷屁股!他的情緒有點激動,眼圈很容易就紅了,周唯贏以為方浣要哭,一下子就不知所措了。
“哎,你可別哭,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真不是要怎麼樣你。”周唯贏想把方浣拉住,方浣不幹,想要走。周唯贏無奈,隻得雙手穿過方浣的腋下,從背後抱著他把他拖回了沙發上。方浣很輕,禁不住周唯贏這麼擺弄,跟周唯贏鬧兩下已經氣喘連連。
“你消消氣行不行?”周唯贏說,“算我走錯了,成麼?”
“什麼叫‘算’?”方浣說,“本來就是你不對!”
周唯贏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這個角度上可能一輩子都贏不了方浣。不過,他大方浣那麼多,跟方浣辯半天也沒什麼意思,就當哄小孩兒了。
“行吧,本來就是我不對。”周唯贏說,“您跟江雪鬆約會約的怎麼樣?吃飽了麼?要不您再吃點喝點?感受一下普通人家的庶民炸雞?”他不像平時說話那麼正經了,口氣垮了下來,反而有點痞。隻是他實在不太會哄人,也許小女孩兒還好,可方浣這種,讓他怎樣都為難。他隻得拿起一隻雞翅湊到方浣嘴前,說:“是你自己說的,生氣老得快。怎麼,要我喂你麼?”
方浣噘著嘴,頭一偏。
“既然你剛才都那麼說了,那我也不是一個認死理的人。”周唯贏說,“我確實一開始對你偏見很大,但是我們每個人都會被‘偏見’,你不是也一直死直男死直男的叫我麼?‘死直男’也好‘死基佬’也好,不也是一種固有標簽麼?你提出來你不喜歡這樣,那麼我可以接受並約束自己。而且……而且……”也許說軟話是一個直男最大的死穴,連周唯贏都表現的很局促,“而且跟你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其實你並不是我最先想象的那個樣子。我會尊重你,但同樣的,你也尊重我,可以嗎?”
方浣稍微轉了一下眼睛,看了看周唯贏。死直男就是死直男,說個好話還別別扭扭的,根本不如江雪鬆那麼自然而然。不過,周唯贏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還能追求什麼呢?他的本心沒有那麼複雜,隻要對方對他沒有敵意,他不是非要跟人齜牙咧嘴的。
不過現在這個情形,反倒是他下不來台了。
於是,他隻能說:“那你喂我。”
周唯贏懷疑自己幻聽。
“愣著幹嘛?”方浣理所應當地說,“你不是要跟我講和麼?連點態度都沒有?喂我吃飯很委屈你麼?經紀人難道不應該無微不至地照顧藝人麼?說到底……你還是覺得我很煩人吧?”
“……”周唯贏無計可施,隻得認命地說,“張嘴,啊——”他哪兒會喂人吃飯,那都是小助理幹的活兒好不好?
方浣看他那不情願又吃癟的樣子就笑了出來,他張嘴咬住了雞翅,一用力,將雞翅從周唯贏的手裏扯了過來。周唯贏坐在他身邊,手不知道放哪兒,便拿了個雞腿自己啃。突然,方浣的一條腿搭在了周唯贏的腿上。周唯贏立刻大聲問:“你幹嘛?”
“找個舒服的姿勢呆著,不行麼?”方浣說。
“誰會把腿搭在別人身上?”周唯贏簡直聞所未聞,想要把方浣的腿推下去,“方浣,你別太過分。”
沒想到方浣自己把腿收了回來,說:“既然你不想讓我這樣做,我就不這樣做。”
“……”
“你是不是也不想讓我談戀愛?”方浣說,“和褚勳不算,我跟他……我們隻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他是個很好的人,對我也很好。”他一連用了很多個“很好”來形容褚勳其人,然後繼續說,“我沒有跟人在談戀愛。”
周唯贏問:“如果我不讓你談戀愛你就不談戀愛麼?我管得住你麼?”
“也許呢?”方浣嘚瑟地晃了晃身體,又去拿了一個雞翅,“我也要喝啤酒。”
周唯贏說:“良家婦女不可以喝酒。”
“我不,我就要嘛!”方浣換了個姿勢靠近周唯贏,小聲說,“叔叔,我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