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是敞開的,方浣一打眼就看到了周唯贏的光著膀子在套T恤。後背的肌肉因為伸展的緣故,線條無一不鮮明流暢。它們順著周唯贏的皮膚沒入衣服裏,仿佛有著無限的生機與力量,緊實地聚攏在他的細腰中。
“怎麼了?”周唯贏轉過身來,“找什麼?”
方浣差點想要捂眼睛,想要跑。
周唯贏看著方浣那個樣子就覺得很無語,他走上前,問:“你幹嘛呢?撒什麼癔症?”
“沒、沒幹嘛。”方浣說,“你家有沒有胡椒?我在廚房喊了你半天你都沒理我。”
“沒聽見。”周唯贏回答,“我家裏沒那麼多複雜的東西,你需要麼?要的話自己去樓下的便利店買。”
“……”方浣的臉瞬間就由紅變黑了,“我才不買,你湊合吃吧。”
烤箱又烤過一次的炸雞仍舊保留的酥脆,方浣咬了一口,流出來的油燙到了他的嘴,他急吼吼的張著嘴用手扇,但還是忍不住地再咬一口。滿滿一大份炸雞的價格根本不如江雪鬆請他吃的生蠔和貴,隻是用油炸過,也不如今晚吃的配合各種高級食材的烤雞。
但是他和周唯贏圍坐在客廳的茶幾前,周唯贏在沙發上,方浣嫌茶幾太矮吃東西窩胃,找了個墊子幹脆坐在地上。電視開著,周唯贏開了罐啤酒,易拉罐清脆的聲音響起,而後即使綿延的氣泡接觸到空氣。
這些不足為道的小事,如同啤酒罐裏爭先恐後冒出來的啤酒泡沫一樣歡喜。
“你要麼?”周唯贏把涼啤酒罐貼向了方浣的臉,他原來就很喜歡這樣去貼前妻的臉頰,算作他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方浣的臉被冰涼的溫度激了一下,不自覺地後退,說:“我不喝酒。”
周唯贏把啤酒罐扔給了方浣:“今天怎麼突然裝起良家婦女了?之前到底是誰喝得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你知不知到你喝多了真的很難對付……”說到這裏,他忽然停下了。
“不知道,不記得,行了吧?”方浣說,“我跟你說,大過節的你不要總是針對我,也不看看到底是誰不辭辛苦跑回來擺放你這個空巢老人?外麵下那麼大的雪,我容易嗎?”
周唯贏問:“和你的小姐妹出去玩了?”
“不是。”方浣故意說,“去和帥哥約會了,不可以麼?”
周唯贏搖頭:“那你肯定舍不得回來。”
方浣翻了個白眼:“我騙你幹嘛?”他覺得周唯贏很不識好歹,自己來了之後還給他熱飯吃,結果人家甩手掌櫃的連句好聽的話都沒有。他心裏不是滋味,鬼使神差地就把手機跟江雪鬆的那張猝不及防的合照翻了出來,屏幕朝向周唯贏,說:“我還有證據呢!”
果然,周唯贏在看到那張照片之後皺起了眉頭。
方浣故作洋洋得意的樣子說:“想追老娘的人可是很多的。”
“所以翻來覆去就這一個?我還以為換了新的呢。”周唯贏說,“你跟你禇勳哥哥怎麼交代?方浣,我不是不讓你談戀愛,但是談戀愛好歹得有點基本法吧?你總不能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吧?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禇勳知道你背著他在外麵搞東搞西,他會怎麼想?他對你還不夠好麼?你現在給我看這個人的照片想表達什麼?炫耀有人喜歡你?我看他隻是想睡你吧。”
“你是不是腦子裏被屎堵了!”方浣要被周唯贏氣死了,大叫起來,“我跟禇勳沒關係!禇勳是直的!直的!比你還直!之前發視頻的時候已經說過了!你是弱智麼?!”
周唯贏一愣,大腦迅速開始搜索關鍵信息。
兩個直男幫我化妝……
“還有。”這次,方浣的口氣降下來一些,憤怒中又夾雜著一些委屈,“我就是想被人喜歡別人愛,不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