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都來拉他,但一群人嘰嘰喳喳弄得周唯贏更頭疼。一個姑娘上前來勸阻周唯贏,怕他動手打人:“他們剛剛好像朝著那邊去了。”
周唯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衛生間。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汪動甩到了沙發上,壓抑著自己暴怒的心情,朝著衛生間走去。
汪動被甩得一蒙,那個姑娘問他有沒有事兒,汪動好半天才“嗚嗚嗚”地說,經紀人好帥,好想被經紀人打,被經紀人往死裏幹。
夜店的衛生間是個特別熱鬧的地方,情況上跟走廊差不多,無非就是喝多了吐說多了哭,周唯贏進去搜羅了一圈兒都沒見著人,他心想方浣不能失心瘋地在衛生間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就跟別人搞了個爽吧?
比起亂搞,他真的更怕方浣嗑/藥,不過剛才那群人好像隻是喝多了,沒幹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但周唯贏不放心。
他從衛生間出來不知道下一步去什麼地方找,左右看了看,看到了走廊盡頭的黑暗處。那裏豎了一個清理中的牌子。周唯贏記得那裏似乎是一個儲物間,儲物間這種工作人員用的地方有什麼可清理的?
就這麼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周唯贏不自覺地走到了那扇門前,舞池裏的音樂好像蒙在鼓膜裏似的,很遙遠。靠他最近的聲音來自儲物間裏麵。
他一腳踹開了儲物間的門。
裏麵有兩個人,摟摟抱抱,衣衫不整。光看這番定格,已經能叫人聯想到種種香豔畫麵。
周唯贏想都沒想,直接給了那男人一拳,然後把方浣扯了出來,怒道:“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你幹嘛……”方浣喝多了,不滿地說,“我當然……當知道在幹嘛。”
周唯贏拽著方浣的手腕,上麵黏糊糊的,他頓時就不好了,拽著方浣往外走。方浣不順從他,叫道:“你放開我!我尋歡作樂管你屁事兒!”
剛剛被打的那個男人扶著牆出來,酒勁兒和好事被人打擾的憤怒讓他必須找回來場子。周唯贏見那人出現了,二話不說幹脆抗起來方浣就往外跑。方浣鬧騰得歡,可在這裏沒人能顧得上他。
周唯贏出來之後路過了他們的卡座,拿上了方浣的東西就往外走,在場人都驚了,屁都不敢放。但是個個心裏都羨慕方浣,能被男人這麼扛著。
周唯贏很快攔下了出租車,朝著家的方向飛馳而去。
“你放開我……幹什麼呀……”
周唯贏幾乎是拽著方浣從電梯裏走出來,然後按著他的手指開門,再把方浣推了進去。一路回來周唯贏都沒說一句話,終於到了室內,周唯贏冷著臉問方浣:“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那是什麼地方?你真的敢啊?”
“我有什麼不敢的?”方浣渾身都是酒精的味道,他的大腦很興奮,眼睛卻很朦朧,“我一個人……太無聊了。”
“你不是有褚勳麼?”
“褚勳?”方浣腦子轉了一下彎,故意湊近周唯贏,“叔叔,我不是說過麼……狐狸精要好多好多男人才能永葆青春……”
“別跟我這兒**。”周唯贏垂下眼睛,看著方浣身上濕漉漉的光澤,腦中回憶起破門而入那一瞬間的畫麵,拽著方浣問,“你們……有沒有……”他想的全都是如果被人發現了他到底要怎麼給方浣洗白,像方浣這種人如果跟那種醜事掛鉤,得有多少肮髒的詞彙撲麵而來。
周唯贏覺得自己發八百篇通稿都洗不幹淨。
方浣卻不想那麼多,他這個人很自我,他真是想找人陪他玩,哪裏需要扯上那麼多仁義道德,還被死直男壞了好事。
他很不滿,故而沉默,可這種沉默在周唯贏的眼裏就是默認。
周唯贏要氣瘋了。
“我困了。”方浣轉身往臥室裏走,“我要睡覺了,你走吧,我不會亂跑了,叔叔晚安。”
他穿著高跟鞋,走路很不穩,周唯贏想讓他跟自己交代清楚便去拽他。方浣很不爽,他很想爆炸,憑什麼周唯贏就可以永遠站在製高點上來指責他?氣一上來,方浣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幹脆把周唯贏推到了床上。
“你幹什麼?!”周唯贏咆哮,“你給我起來說清楚。”
方浣一下子就被激怒了,幹脆腿一邁騎在了周唯贏的身上。他拽著周唯贏的領口,彎腰壓下去,鼻尖幾乎快要貼到周唯贏的臉,說:“我跟你解釋什麼?解釋我到底有沒有跟什麼野男人做快樂事?叔叔,你管得好寬啊……”他動了動腰,問,“你成天到晚盯這麼緊是不是好奇?你要不要自己試試?”
混合著酒精的氣息撲在周唯贏的臉頰上,他沒料到方浣會有這樣的舉動,至使他當下呆滯住了,某種久違的感覺浮上心頭。
在這一刻,世界是定格的,安靜的。
“叔叔?”方浣低頭看了看,了然一笑,然後伏在周唯贏耳邊像是吹氣一樣輕聲說,“你好誠實啊。”